上河县山清水秀,是许多条河流汇集地。看到大水来袭,王相便亲自上阵指挥。结果和一个村庄的百姓困在一处小山上。四周皆高山洪水磅礴无法逃离,只能留在小山等候救援。
他们逃到小山没多久,洪水便淹过小山小半,目前洪水仍然持续上涨。水流湍急又伴随着暴雨、大量的树木杂物等在水上漂流,船只无法过去。地方官员见机不妙!急报朝廷。
“小山还算结实,石头多于泥土。洪水太大一片水泽,且四周的山洪造成泥石不断倒塌,泥石倒塌会让小山水位涨得更高。大船过去躲避不开倒塌的泥石……”
霍子云指着舆图的地形道:“小船在急流中难以稳定,一旦被急流冲来的树木撞上会翻。从无水区到达小村庄约五里路,太远了不能搭浮桥。小山上除了丞相还有三百余村民。
这里这座山大半是石头结构的,距离小山约八九十丈。山的左后方是开阔的水面不用担心被泥石砸到。至于漂浮物品由于地势原因,造成小山那边的水流较急,故多往那边流。
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分批转移到这座较高的石头山上。然后再用船运送回来。据公文上报告,大雨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王相年纪大了可熬不住!”
皇帝看向燕怀凤:“太师有法子先将丞相救出来么?”
霍子墨默默地看向了妻子,如果没有泥石砸下,区区几十丈拦不住她,漂浮物再多也不碍事,救丞相小事一桩。可有泥石砸下可就太危险了!
“到现场看了再说,上河县距离京城有一百多里吧?不看现场情况,什么方案承诺都没用。”
霍子云答道:“一百五十里左右,我们快马赶过去至少得半时辰。”天黑了,半时辰是必须的。
燕怀凤捏了捏眉心,道:“我们三个先过去,李恪挑一支精通水性的禁军随后过来。”
李恪点头道:“好,注意安全!”
皇帝与诸臣也纷纷道:“注意安全!”
京城确实许久无雨了,但出了京城五十里外便开始迎来细雨,越走雨势越大。戌时到达,上河县下着滂沱大雨,县城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处处都是积水,最深处淹了半个房子。
还好近京城且是王相家乡,所在上河县还算繁华,城中房子尽是青砖所建,外头还有城墙护着,城中并无倒塌房屋,不过给水淹了大半,致使十之七八的百姓无处居住。
县丞带着城中百姓在城外高处搭建临时茅房,附近军队也拉帐篷和干粮医药来。已是仲秋大雨天气寒冷,不少人冷得瑟瑟发抖!不过大多数在安静等待洪水退去。
城外的百姓就没这么好运了,用的是泥砖房几乎都崩塌了。财物被洪水冲塌,亲人被洪水冲走或埋在了倒塌。在哭着跟前来救援的将士述说情况,好让他们救人。
县令带着捕头、衙差、军队在茫茫大水中捞人捞物。大夫忙碌地为病了的人医治,有限的干柴火都用来煮汤药了。有士兵在注意着测量水位是否在增加,观察山洪情况。
燕怀凤三人带着十二名侍卫到来,引起士兵的注意过来询问。得知是太师亲临,激动得大声叫道:“太师来了,太师来了……”
很多人从帐篷和茅屋中探出头来观看。将士听到动静提着几盏琉璃灯笼出来迎接。
留守着灾民的是一名旅帅,姓林名达,年约三十来岁,满脸忧虑之色!对燕怀凤三人拱手道:“卑职林达,参见太师、执金吾、霍将军。可是为丞相而来?”
霍子墨开口道:“可丞相那边的情况?”
“回执金吾的话,我们时不时有派船只到附近喊话,因无法生火缺少吃的,丞相病倒情况不是很好。县令和柯将军派了水性好的人企图送药过去,可惜水流太大无功而返。”
“带路。”
林达抬头看了眼发话的女子,为难地道:“太师,水位持续上涨。这黑灯暗火的,过到石头山也看不清楚丞相那边的情况。他们那边连火都没有。是不是等天明?”
“太师令出如山!赶紧带路。”霍子云沉声道。
林达只好吩咐士兵找来一张竹筏,想要亲自陪他们过去。
霍子墨制止了:“大雨下个不停,可能有突发情况。林旅帅留在这里保护灾民。随后禁军会过来援助,你负责跟他们说清楚情况,安排后续之事。”
林达就知道太师来了,不可能只有几个人。连忙应下。
黑夜之中,洪水声震耳欲聋!声势浩荡堪比千军万马奔腾。尤其在看到城外铺天盖地急湍的大水时,让人不禁心悸于天地之威!
竹筏在城中尚能正常划出去,等到城外水流无障碍物阻挡,一下子就被冲出数丈开外,划船的士兵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这水流好像又急了,之前还能稳住……”
燕怀凤拿过他手中的竹竿,道:“坐好来!”
霍子墨和霍子云都不晓得她还会划船,但哥俩不会,只能看着她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