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墨就知道是这样,这个阿弟啊!说话惯了往好里说。不过,她的气也该消了吧?又不是多大的事。
回到太师府,果然如霍子墨所料,燕怀凤就是让他陪程家人用顿饭的。以全他们相识相知之情的。
相隔将近十年未见,再见之时当初的小小少年已是青年,而程老伯已过花甲,程飞亦到了壮年,而程鹏横死妻儿俱丧!彼此都不胜唏嘘,聊起当年之事恍如昨日。
看到他们对待下人也恭恭敬敬,早从霍子云口中得知他们已是山穷水尽,本就是贫困平民,身上没有银子,就是住在这里得到照顾也会忐忑不安,腰杆子哪里能直起来!
霍子墨安抚了一番。又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四百两银票一百两碎银子和铜钱。
程家父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哪里不敢收,连连推辞!脸色都吓白了。
霍子墨微笑道:“几百两银子在乡下自是能当个土财主了,但在京城也就是一顿饭的费用。程伯、程二哥不必客气。住在府中自是吃穿用都不愁,但总有要花银子的地方。
说起来,当年要不是得到程大哥指点,让我及时赶到也救不回家人,情义无价,这点银子算什么?程二哥回去取证一路上也是要花银子的。推辞便是嫌少了。”
听他这样说,程家父子不敢再推辞!很是不安地道谢。
看到程二嫂抱着的妞妞一直打哈欠。霍子墨起身自墨三手中拿过两个锦盒道:“这是给妞妞和二嫂子的见面礼。”
程二嫂想推辞,但不知道合不合规矩?转头看向丈夫。
霍子墨微笑道:“这是我们京城的规矩,交往的人家与初次见面的新人要给见面礼的。虽然二嫂子不是新妇了,但我与程二哥相识时他还没成亲,故于我而言你依然是新妇。”
程飞闻言点了点头。
程二嫂抱着妞妞躬身道:“多谢三小公子!妞妞也谢谢三小公子。”
程妞妞其实已经一岁了,但因为长期吃不好,所以看起来只有八九个月大,说话也不大清晰。冲着霍子墨拱拱手,口齿不清地道:“谢谢三小公子。”
霍子墨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妞妞乖!”
程飞和父亲送霍子墨出了院门,转回来到明间,看到霍子墨送的两个锦盒打开了,一个放着一对小的银手镯,一个放着一对大的金手镯。妻子抱着女儿压抑地哭泣着。
程伯看了眼儿子,转身回房,心里对霍家感激之情难溢于言表!更让他难受的是,人家权富滔天,自家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若长子长孙还在或者能郊个犬马之劳……
程飞上前将妞妞抱进怀里,叹气道:“你这是嫌弃手镯没镶上宝石还是咋的?”
程夏氏哭道:“当初咱们若有这银子,何至于把大郎二郎都给卖了?我看到这金银,就想起我那苦命的两个儿子。我这心里就难受,难受,跟挖心似的……”
“四小公子说,会帮我们把大郎二郎赎回来的,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夫妻二人的对话隐隐约约传进了霍子墨的耳中,青年握紧了拳头,他想亲自去一趟。程鹏的一家四口没了,程飞的两个儿子沦落为奴,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守正院大门的两个士兵看到霍子墨,默默地把脸扭到一边。他俩倒是想通报,可墨三和墨四的剑都拔出一半了。不装作被威胁,难道要得罪执金吾不成?
院子里的仆妇看到他进来不约而同离去。
书房的灯没亮,霍子墨抬步进了明间。
侯在明间的两个小丫头也默契地蹑手蹑脚退出去。
青年唇角轻翘,径直进入内室,果然看到才沐浴出来的胭脂虎闭目坐在摇椅上,任由孟春帮忙抹头发。
收拾衣物出来的杏月看到他,果断转身从盥洗间的小门出去。顺带拽走清理盥洗间的仆妇。
孟春:“……”我要怎么消失?和霍子墨四目相交了一下,低头假装没看到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
“师父……”
燕怀凤早在他进来的一刻便知道了,眼睛都不睁,恍若未闻。听到声音又想跳起来打他怎么办?
霍子墨只好挥退孟春,接过她手中的棉巾帮胭脂虎抹头发,道:“我想亲自查程鹏的案子。”
“你是大理寺的,还是刑部的?”
霍子墨俯身吻了下她的侧脸,柔声道:“都不是。”
突然被偷吻,燕怀凤唇角情不自禁翘起,但又马上压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亲一下就……”
话都没说完,霍子墨的第二个吻也下来了,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把人吻到晕头转向,自己也神魂颠倒,才从她唇上移开,哑声道:“够吗?不够继续!”
燕怀凤脸若朝霞,杏眼灿如星辰,伸手掩唇,毫无杀伤力地瞪他:“跟谁学的?”
青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凤目看她:“你。”以前都是这样哄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