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雾霭中,沉重的钟声敲打在荒无的旷野,唤醒百年来的沉寂,燃烧的火焰于虚无的空间狂舞,方物间一尊百丈金佛,金光熠熠,映照得天地间一片辉煌,在此镇压四方。
枯木于烈火中生存,一道趋于现实于幻境中的空间之门立于佛像下,幽魂盘旋空中,四处飘荡游走。
四周,高耸入云的石柱宛如天堑,将这片神秘之地与外界隔绝,上刻繁密古文、异兽图腾,柱间火焰四溢,回环缭绕,如人间地狱。
在这片奇异之地,一道孤傲的身影静静伫立,强烈的气浪吹动衣袍,无数幽魂停泊在那人周身,似在耳边低语。
在通天石柱,百丈金佛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仿佛是随时融化在火焰高温下的一粒尘埃。
火焰宛如怒海翻腾,汹涌澎湃地向那黑袍人席卷而来。然而,黑袍之外,似有无形之壁,将炽热的火焰拒之门外。
令其只能在外围形成一圈圈旋转不息的火环,内聚外张,发出阵阵轰鸣,企图以无尽的压迫与撕扯,将其吞噬于虚无。
黑袍人身姿挺拔,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光所笼罩,将周围狂暴的火焰悉数隔绝。其背后,光环缓缓浮现,如六芒星阵般,六柄飞剑悬停空中,剑尖轻点,闪烁着火焰的倒影。
飞剑未作停留,猛然间划破长空,如一道璀璨的流光,直冲火海。飞剑所携之势,势如破竹,火焰未能将其融化,只见纷纷插入四周的石柱之中,黑袍人体内不断释放出灵力,渡入飞剑上,再传入那石柱中。
石柱上,古老篆文仿佛被唤醒,自基座蜿蜒而上,直至触及那遥不可及的天际之巅。光芒流转间,古文似有了生命,脱离于石柱的桎梏,或涌入金佛上,或散于各处,皆紧紧相连。
枯木如遇春风,急速生长,树枝上含苞待放,直至此刻,方识其真容——原是一株沉睡已久的桃树。
而在这桃树之下,一扇古朴的门扉静静伫立,门缝间忽地泛起层层细腻的空间涟漪,宛如晨曦初照时,平静湖面上轻轻摇曳的水波。
忽然间,空中巨响,如同雷鸣,震撼着每一寸空间,石柱随之颤抖,发出深沉而悠长的回响。那些曾被古文紧紧束缚的异兽,终得解脱,如今脱身,翱翔于世,发泄吼叫声源源不断。
它们注视着身下那渺小的身影,敌意上涌,纷纷攻向而去。
身影中有猬毛飞牛、长尾犬虎、人首角羊、无头胖狗、五尾赤豹、赤喙黄鹌、伴虺玄龟、双头青鸟、四角风蝶、披甲狮虎、单眼巨龙、裂纹岩蛇、重眼妖狐、须翼螳螂、飞翅大鱼……
兽潮如狂澜般汹涌而至,它们曾是古老封印下的囚徒,而今,封印的枷锁一旦挣脱,便誓要将眼前那位黑袍人吞噬殆尽,重归于柱。
黑袍人见状,神色淡然,六柄飞剑化作游光,如灵蛇般穿梭于火海,最终归入背后空中。
随即取出一乾坤宝袋,念动口诀,宝袋腾空而起,悬浮于头顶之上,袋口骤然张开,内部显现出一个深邃的旋涡,仿佛能够吸纳万物。
这些异兽非血肉之躯,乃御兽师以无上秘法,抽离其灵魂,再经过阵法宗师之手,封印于巍峨石柱之上,化为不朽守卫,永恒地镇守于这片禁忌之地。
而那乾坤宝袋,也非寻常之物,能够吞噬万物之灵,正是这些异兽灵魂的天然克星。
随着宝袋运转,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猛然爆发,那些咆哮着冲锋的异兽,尚未来得及展现其狰狞之姿,便已身形扭曲,被无情地吞噬入内,唯有少数灵魂力异常坚韧或是远在边缘者,方能侥幸逃脱此劫。
余下异兽,惊疑不定,于半空中盘旋往复,它们或发出阵阵凄厉的嘶鸣,或投下幽深而畏惧的目光,却再也不敢轻易接近那宝袋一寸。
此刻的幽魂们,正狂涌向那扇幽邃莫测的空间之门,它们的眼眸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誓要跨越这生死界限。
黑袍人周身金光迸发,炽热的火焰缠绕其身,降临在金佛之下,幽魂之前。
六道飞剑于背后飞出出,宛如六条银色蛟龙,插入身前,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剑气纵横,化作璀璨的剑罡,将空间之门罩入其内,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
幽魂不顾一切的前赴后继,疯狂地撞击在那层剑罡之上,引得剑罡不断发出震鸣。
这些幽魂来自这道空间之门—往生门,它不仅是空间的裂缝,更是两个异世界间的桥梁。
他们生前皆从某个异世界穿越而来,穿越而来后,有的天赋异禀,于修行路上步步生莲,终成一方修士,追求那无上之境;有的则因缘际会,落入凡尘,历经红尘百态,体验生老病死之苦。
然而,无论命运如何交织,终有一日,他们都将步入生命的黄昏,化作一缕幽魂,悠悠荡荡,汇聚于这往生门畔。
在这片灵魂的栖息地,业火熊熊,如同炼狱之眼,审视着每一个过往的灵魂。唯有历经这烈焰的洗礼,洗净生前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