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面的嚷嚷声,才发觉自家儿子是在井里呼喊,陆父连忙走近些,弯着身对着井里说道。
“小兔崽子,大半夜的怎么跑到井里纳凉去了?”
陆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挡在了井口,听到他说的话后,气笑道。
“哥们,谁好人半夜到井里乘凉啊,帮个忙,想想办法把我弄上去呗,冷死我了都。”
陆父一听来气了,喝声道:“嘿,你个小兔崽,有喊‘老子’为哥的吗?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到井里去,咋了,你是想不开跳进去的啊,想让老子给你弄上来,你还是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陆父说完便收回头,欲将旁边的井盖盖上。
陆来听着上面的动静,想着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自称‘老子’,还以为是我爹啊?
可惜自己在这深井中,需要他的帮助,无奈服软道。
“诶,爹,我的亲爹,给个机会,你把我弄上去,我请你吃顿饭,再去买个好人锦旗给你,你别生气好吗?”
听见院里吵闹的声音,陆母也赶了过来,听见井里儿子的声音,又见自家男人欲挪动井盖。
连忙过来一巴掌打在陆父背上,不悦道。
“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孩子在井里也不问问怎么回事就算了,还想把井盖盖上,快去找麻绳给孩子弄上来。”
陆父还是有些怕老婆的,嗯了一声放下井盖回房找麻绳去了,井里的陆来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又来一位,咋还玩上spy了呢?
陆母的身影出现在陆来眼中,只听那黑影说道:“来儿,你怎么掉井里去了,有没有受伤啊,你别急,你父亲去找麻绳去了,等会就拉你上来啊。”
陆来也懵了,一时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得沉默不语。
陆来观望着井上的妇人,只见她起身在井边走着步子,时而看看井里的他时而看像远处,似有些着急,只听见井上一阵脚步声。
陆母急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半夜了,井里多冷啊!把来儿冻坏了怎么办?你快把他拉上来,看看来儿有没有受伤。”
看着身边的妇人着急的模样,陆父满不在意的说道。
“能有什么事,他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能是自个晚上走路不小心掉进去不成。”
说着陆父将麻绳的一端扔了下去,又说道:“抓紧绳子,我这就拉你上来。”
看着被丢下来的麻绳,陆来伸手将砸到头的绳子抓到手中,缠着手围了几圈又用力握紧了绳子,对着井上喊道。
“ok,可以拉了。”
陆父一介农民,身体自然十分健壮,现在正值壮年,力气有的是。至于陆来呢?他现在这具身体虽不及他原先的身体,可也是经常干活的农家孩子,力气小不到哪里去。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握紧绳子,一个人在上边拉,慢慢的就拉到了井口,陆母连忙拖着陆来的身子,想给他拽上来。
陆来身子得着力,于是一只手伸出抠在井边围着的石砖上,另一只手将绳子甩开,也放到了石砖上。
陆父见状,过来直接用两只大手将陆来拖了上来,陆来出井后站稳身子拍打着衣服,陆母在旁边也轻轻的拍打他衣服上的灰尘。
出了井,四周不再那么黑暗,陆来拍着衣袖打量着陆父,一颗反着光亮的大脑袋格外醒目,身体笔直看不清真容,身上穿着不知什么布料做的衣服。
“来儿,你的头怎么了。”陆来觉得脾气有些暴躁的陆父失声道。
陆父用手沾了一下陆来头上的血放到眼前看了看,身体抖动了一下,惊吓的瞪大双眼。
还不等陆来说话,身边的陆母惊了一声说道。
“来儿你的头出血了,怎么出这么多血啊,快回屋让妈仔细看看你,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陆母没有给陆来解释的机会,直接拉着陆来的手朝屋里走去,陆来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拉力,不自觉的跟着陆母走向屋里。
陆来此时有些懵,自己明明出了车祸,并从空中转体七圈半,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
他醒来的时候能感受到身体的状态,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黏乎乎地东西竟然是血?
看这对夫妻的态度,明显是将自己当作他们的儿子了,如果是在演戏,那绝对是影帝影后的级别。
陆来跟随陆母走向屋里,同时也在观察她和四周的景物。
他现在好像身处一个土坯院房里,而且眼前两位穿着也十分朴素,记忆中也没见过哪个省的农村人这么穿。
陆来好奇的打量四周,依然忘了自己被车撞飞的事。
陆来注意到脚下踩得是泥土地,被陆母那双温暖的手牵引着,他缓缓走向屋前,心中满是不解与好奇。
进屋的时候,陆来被门槛畔了一下,他并未想过这里会有门槛的存在,摸了摸头以掩尴尬。
屋内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