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旭日东升,月亮离去,万物也显露出身影,每一处都沐浴在阳光下,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晨风早早的吹到小村里,勤快的务农人已经早起不知在忙些什么,只知道这个点起来该干活了。
池塘里的小鱼欢快的游动着,溅起一圈圈涟漪,池塘边蹲坐的青蛙一头钻入水中,展现纯正的蛙泳,各家各户的公鸡也开始了新的一天的争斗,鸡鸣声响彻村庄各处。
陆来家的公鸡卯足劲叫醒陆家人,黑蛋醒来对着鸡笼就是狂吠,公鸡叫的更大声了。
黑蛋对着鸡笼用劲踢了踢,几只大公鸡为了在母鸡面前一展雄风,叫的更卖力了。
鸡笼是土块堆砌而成,靠着墙,四处封实,只余前方留下出口,晚上用着一块木板堵着,除非外面的人从上方将其抽出,否则那些鸡断不可能从里面逃脱出去。
黑蛋无能狂叫了几下,对这些一到天亮只会嗷嗷叫的邻居表示不满,心中想着等主人把你们卖了就好,无奈扭着尾巴回到门房里。
陆母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陆来,没有叫醒他,而是小心的起床穿上衣服来到厨房,开始给家人做上早饭。
来到厨房就看见陆父打着哈哈在烧火,然后对着黑蛋的脑袋拍了一下,黑蛋猛地一起身正想友好交流几句。
在看清主人的面容后又无奈趴了回去,想来它老先生的美梦是做不成了。
门房正是陆家的厨房,平日黑蛋就睡在引火用的草堆里。
厨房里放有米缸和水缸,陆母拿着瓢舀了半瓢米来到院子里用水淘了几下,又放到厨房的小锅里煮。
他们家泥土砌的灶有两个,一大一小,平日里小锅用来煮饭,大锅用来炒菜。
早上一般煮些稀饭,再放上蒸笼蒸几个馒头就行,有隔夜的剩菜盖在上面热热就是。
只是今日米缸里的米也见底,馒头也吃完了,只能简单的喝个稀饭了。
当煮好稀饭后,陆母盛了三碗,一碗米多水少米,一碗正常比例,剩下一碗和米汤差不多清澈见底。
这个季节,也没什么农活,陆母给村里人缝补些衣服,陆父去镇里干些苦力活来维持生计。
至于陆来平常都是和陆父一起去镇上,偶尔家里忙需要他留下来。
镇上店面多,活有重有轻,最好的工作就是去酒馆饭店之类的,夜晚干完活还能带些剩菜剩饭回来,平日里陆家吃的最好的就是带回的饭菜。
若是活少了陆父就不让陆来干,让他去镇上的私塾院外偷听几句也算读过书了。
陆来平日老实,遇见出来撵人的先生撒腿就跑,回家后嘴里总是念叨着先生经常教学生们的诗词,鲜见的说出几句先人留下的名言也不知其中深意。
陆父是最累的,平日那碗最稠的稀饭是给他喝的,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于是就留给陆来了。
当陆母喊陆来起来吃饭的时候,陆父已经端着碗蹲在厨房外一口一口喝了。
陆来在陆母醒来的同时就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起来干些什么或是心里在思索着什么,于是就装睡,等陆母去厨房的时候,偷偷观察着屋内和院子里的动静。
房屋皆是土块搭建的,屋顶用的是木梁瓦片,屋内的家具简洁朴实,就连窗户也是木框上糊一层纸状的东西,上面早已开口漏风。
院里不大,他只看到了泥土堆砌而成的院墙和摆放在院墙上的枯枝树干,地面上是杂草和落叶,以及一口井。
陆来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掉进的那口井,又收回目光准备穿鞋出去走走,低头一看,粗粝的麻布衣裳,下身是一条不起眼的灰色长裤,床下一双沾上血迹的布鞋。
陆来微微蹙眉,那一道暗红色似乎在告知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也不知昨日在井里昏睡多久,鞋上既沾染了血迹,想必血量必不会少。
猛然间,他想到了那口缸,虽不见镜子,但是水中倒影可以看清他身上的变化,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想要得以验证。
惊奇的左右相望,又见床上摆放着一套相同材质的衣物,可见素色的衣物洗的有些发白,唯余朴素整洁。
陆来穿鞋跨步到水缸旁,迫不及待的推开木盖,弯腰看着水中的倒影。
“我……?”
看着水中的映出的画面,陆来震惊了,一句优雅的国粹差点脱口而出。
只见泛起波纹的水面,他的身影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显得格外静止和恍惚。
头发蓬松散乱,脸庞轮廓略显圆润,不算标致的甲字脸却也掩盖不住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加上浓密的眉宇看起来更呆了o_o。
鼻梁虽非峻拔也非塌陷,加上不算突出的嘴型构成平平无奇的脸,这副面容放在人群中就是看上一眼就会忽略掉的对象。
陆来的心海骤然翻涌,江涛海浪,海浪滚了又一滚,早已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心中猜测得以印证,他真的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