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庄村,陆父陆母二人伴随着一位步履蹒跚的坡脚汉子,缓缓步至一座院落之前。
比起陆家的院子要大上不少,门外矗立着一株老杨柳,枝干苍劲,叶片稀疏,干巴巴的就像一个秃头老汉。
坡脚汉子费力地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嗓音中带着几分爽朗与急切。
“婆娘,快些,给咱倒上两碗水,老陆俩口子来咱家了!”
院角边一位体态微丰、面容和蔼的妇人正蹲着在择菜。
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嘴角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手中的菜篮轻轻搁于地面,起身相迎。
“哎呀,老陆哥、嫂子,稀客呀!快请进,屋里凉快,先喝口水解解乏。”
说完双手在穿在身上的围兜上擦了擦,走进屋里去倒水去了。
坡脚汉子用石头挡着两扇门,行动不便地走在后面说道。
“放心吧,你俩就在我这儿住下,住够了再回去。”
陆父闻言,笑容爽朗,没有丝毫客气。
“行,刚好来你家帮你家干几天活,就当是来当苦力了。”
说完两人哈哈的笑着,走进屋里。
微胖妇女端着两杯水递给他们说道。
“来来来,快请坐,别站着了,怪累的。对了,怎么没见着陆来这孩子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啊?”
“我让来儿去镇上买条鱼去了,我认识的人就属你的手艺最好,晚上你可得下厨,让我们尝尝。”
陆母喝了口水坐到木凳上笑呵呵地说道。
“行,晚上我再炒两个菜,让你们好好尝尝。”
微胖妇女笑着说道,对于陆母二人的到来没有一丝反感,反而很高兴。
多年前她嫁给自家汉子,虽是个坡脚,却对她十分好。
在几年前,自家汉子到镇上卖些蔬菜,遇见了陆父,俩人交谈甚欢,晚上就到家里吃了饭。
之后自家有什么重活,陆父都会过来帮忙,他们也会送去一些蔬菜什么的,慢慢的俩家关系就变得十分融洽。
陆母二人是坐下了,可怜陆来又得跑一趟镇上,不过朱家村到镇子上的路和王家村那条路不顺路,所以在路上也没遇见大刀门的人。
到了镇子上黑蛋就跟撒了欢一样,跑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陆来独自走在镇上的街道,看着街上的店面,摆摊的商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边逛着一边看着不属于现代的街道。
他沿着南门蜿蜒的石板路,漫步至南街,一个十字路口悄然铺展在眼前。
左边是一件买木条编织物的小店,店里有两个老太太正看着一个簸箕,店家跟在一旁介绍其这簸箕有多么多么的好,反正就是诱骗俩位老太太能够买下它。
而右侧,则是热闹非凡的茶肆,木质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门外,几张古朴的木桌随意摆放,几位衣衫略显粗犷的汉子围坐其间,他们或高声谈笑,或闭目养神,一碗碗热茶蒸腾起袅袅白雾,驱散了劳作后的疲惫。
街道两旁是米铺,药铺,成衣铺等生活类店铺。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人们身着简约的布衣布鞋,大多和陆来一样,身上衣物缝补着布丁,甚至有着破洞。
小贩们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的叫卖声如同悠扬的民谣,不尖锐却富有穿透力,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回响着。
“包子,新出笼的包子,皮薄馅多的肉包子……”
“糖葫芦,冰糖葫芦,客官,来一串尝尝鲜?”
“小碗茶,一个铜板一碗茶,各位老爷买一杯吧……”
陆来漫步其间,被这市井的烟火气深深吸引。
忽地,一辆满载着新鲜果蔬的木板车吱嘎而过,瓜果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交织成一股质朴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他不由自主地侧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一旁酒铺内的景象牢牢锁住——几位大汉围坐一桌,大口撕扯着喷香的肉食,大口喝着烈酒,看的陆来胃里的馋虫都被勾引出来了。
陆来本想走过去问问价格,念头一转,他下意识地轻抚了下衣兜,想起兜里的那一串铜钱,无奈笑了笑想着还是算了。
看几眼后陆来又走到了拐角的一家铁匠铺,只见其铁匠铺的炉火正旺,映照着匠人忙碌的身影,铁锤与砧板间,乒乒乓乓的交响不绝于耳。
铺内光线略显昏暗,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每一件器具的轮廓。
然而,在一众农具中,几抹寒光悄然闪现——那是两把铁剑与一柄长枪,它们虽置身于农具之间,却难掩其锋芒。
铁剑的剑身泛着冷冽的光泽,透露出不凡的锋利;而那长枪,枪头锐利,枪杆则以坚韧的木材精心雕琢。
走着走着看见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他的身旁挂着一面泛黄的幡旗,随风轻轻摇曳,上面书写着难以辨认的卦象与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