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语带询问。
皇帝收起信纸,低沉道:
“的确是他本人。”
温斯顿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到情绪,只有语调愈发低沉:“那么,可以确定就是弗雷德里克·路德维希骗了我们所有人……”
尤里乌斯没有给出回应,兀自陷入沉思。
周围大臣们激烈失控的争吵声愈发嘈杂,温斯顿目光一寒,震声呵斥:
“都闭嘴!你们以为这是哪?想决斗就去后院,要吵架就去集市,还嫌不够丢人吗?”
争吵声终于止熄,皇帝也在这时候抬起目光,看向军务大臣文森特:
“威灵顿卿,你是计划的负责人。”
文森特刚和约瑟夫吵完,此刻还是脸红脖子粗的状态,见皇帝的目光投来,连忙正襟危坐。
尤里乌斯没有道出详细的问题,但文森也知道皇帝想知道什么。
他是计划的负责人,也是帝国方面唯一一个和那位弗雷德里克王子直接对话过的人。
文森斟酌了片刻,缓缓道:“陛下,我和弗雷德里克的接触也不多,但以我短浅的目光来看……”
“不要犹豫,但说无妨。”
“是,我认为这封信上的内容是假的。”
“可笑,事到如今你还要推卸责任吗?非常尊敬的威灵顿公爵大人?”
约瑟夫语调猖狂,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下议院的机会。
可这次,他明显是兴奋过头了,竟然忘记了此刻是皇帝陛下在亲自问话。
…
金色的胡须簌簌飘落,约瑟夫身前的桌案上不知何时插上了一枚一寸长的扁平刀片。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片光滑,自己引以为傲的绅士胡刹那间被剃了个干净。
他的脸色迅速惨白,慌忙又摸向喉咙,好在那里没有冒出汩汩的温热。
文森瞥了一眼瘫软在座位上剧烈喘息的约瑟夫,眼底闪过一抹愕然。
传说皇帝身边有一只极为隐秘的力量,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股力量的冰山一角。
最下首的尤里乌斯脸色平淡,连看没回头看一眼,只是说道:“这封信的确是弗雷德里克的亲手写的。”
“是的陛下,信是真的,但内容是假的。”
詹姆斯目光一凝:“文森,你的意思是……”
“我们都很清楚那位大王子的身世,用凄惨很难概括他在摩恩的遭遇,我完全不认为事到如今他会萌生什么操蛋的爱国情怀。他绝不可能是向魔族泄露情报的叛徒,说到底军情六处曾经对他进行过彻底的调查,弗雷德里克根本不具备和魔帅联系的手段。”
文森特沉下脸色,语气严肃:
“能预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他在包庇真凶!”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顿时不绝于耳,但文森的冷硬的话语还在继续。
“问题的关键是,他在包庇谁?他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那个人又有什么价值令他自担骂名去包庇?”
安吉尔冰寒的声音随后响起:“抓过来,我会让他开口。”
最好的刑讯家往往也是专业的医生,因为他们最清楚刺激犯人的哪些部位可以让对方既痛苦又不致命。
“这根本不用思考,说明弗雷德里克认为那个人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摩恩这个腐朽的国度。”
詹姆斯摸着下巴,语气极为确定。
“我已经有了几个人选,接下来的调查可以优先从他们入手。”
哎……
陡然间,一声无奈的叹息回荡在议事厅。
所有人都惊讶的望去,发出叹息的,竟然是皇帝。
温斯顿扫了大臣们一眼,冷笑着道:“你们觉得弗雷德里克会猜不到你们在想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同样的东西他还寄给了真凶一份,从现在起,军情六处埋在摩恩的眼线会被一根一根的摘除。”
“更重要的是……”
首相看着信封上的名字,眼底竟有几分钦佩。
“这封信是两周前寄出的。”
众人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茫然。
可随即,文森特、詹姆斯、蒙蒂、安吉尔皆是神色巨变!
指节捏的咯咯作响,半晌,文森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该死……”
当真凶有了警觉,当事情被抬到表面,当所有的线索都聚集在名为弗雷德里克这一个人身上时。为了包庇,为了保密,那个有着严重自灭倾向的男人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尤里乌斯戴上礼帽,拄着雨伞站起身,声音出奇的轻:
“无论他要包庇谁都已经成功了。”
“是的,他把我们都耍了。”
…………
…………
【哈哈哈,开个玩笑,希望没有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