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沉将军,他很清楚该如何稳定慌乱的军心。
只是,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却非军心。
而是民心。
似铁非似铁的民心。
“什么?!”
率先跳起来的是头发稀疏脸颊浮肿的中年男人,正是镇长哈格。
他刚才在人堆里看了半天的戏,也好奇为什么这一大群女人能从那座“土匪”营寨里逃出来,而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出大事了!
“你把他们全杀了??”
伏尔泰见对方如此震惊的模样,不禁感到害臊的挠了挠头: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嘞。”
怎料,哈格却哆哆嗦嗦的指向伏尔泰,气得嘴皮子都在颤抖:
“你有病吧?你是听不懂我昨天和你们说的话吗?你杀完这批还会有下一批啊!你们知道这些土匪是谁吗?他们背后有人啊!南境的匪王大亚当是他们的头啊!!拜兰公爵都要让着三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呀?!你把人家手下全杀了,我们怎么办?紫杉镇怎么办!你是不是白痴啊你?”
伏尔泰被这一连串的急问打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就说道:
“咱,咱可以再想办法的。”
“什么办法,你在这里守一辈子吗?!”
骑士蓦的哑口。
他当然不可能守在这里。
那派兵呢?可谁会愿意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做守卫。
说到底这里是南境,是拜兰公爵的地盘,根本轮不到他来说话。
这一刻,伏尔泰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到。
而随着他的沉默,周围的人群再次骚乱起来。
“不是,等一下,他真把那些土匪都杀了?”
“那之后来的土匪会不会……屠镇泄愤啊?”
“不要,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害死啊!”
“喂!大块头和你说话呢!你负责啊!你怎么赔我们啊?”
“谁让你杀土匪的,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大家安静一下,请安静一下!”
这时,镇长哈格挥舞着双臂示意镇民安静下来。
随后绕过呆愣的伏尔泰,靠近后面的妇女们,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也知道镇里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们为紫杉镇做的牺牲大伙都记得。”他忽地压低身子用几乎没人能听清的声音含糊道:“但好处你们不也……”
“这样!”
“镇上每家每户出十枚铜摩恩,我个人带头给各位每人一枚,不,两枚银摩恩,你们拿上这些钱就各自散去吧,就当是为了紫杉镇。”
妇女们都沉默下来,良久,一个年龄稍大有着张马脸的女人代替众人站出来说话:“镇长诶,是这样的,俺本就不是这镇上的人倒不妨事,可这姑娘。”
她指了指身后怀抱婴孩脸色苍白,被同伴搀扶着的产妇。
“她刚生完娃,实在经不起舟车劳顿的,你们看……”
产妇抱着婴孩这时走上前,踮着脚四处环顾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忽地,她盯住人群中的一个年轻男人,双眼都亮了起来。
“兰姆,兰姆是我啊!”她一边抱起婴儿一边高声呼唤:“我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一时间,视线全部汇聚向那名叫兰姆的年轻人,他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露出慌乱之色:“什么我们的孩子,那分明是你和土匪生的孩子!!”
产妇一愣,急忙辩解道:
“不是的!你知道的,我在去营寨前就已经……”
话语蓦然顿住,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昔日的丈夫身边,紧紧贴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比她漂亮许多的女人。
“不要脸的贱货,我才不认识你!”
兰姆甩下这么一句话,拉起身边女人匆忙转身逃一般的离去。
只留下产妇眼神中的焦距逐渐涣散,婴儿的啼哭撕心裂肺。
征讨的声浪再起。
“行了,带上你的野种滚出紫杉镇!”
“那个大个子你说句话啊,人是你救的吧,你倒是负责啊!”
铛!
伏尔泰的脑壳上忽然发出一声脆响。
他回过神,一颗黄铜色的硬币从眼前落下。
原来是有人把这能砸破头的玩意儿丢了过来。
伏尔泰有些恍惚的看向四周。
镇民中的男人掏出铜币用力砸出,镇民中的女人恶言恶语冷嘲热讽,几个调皮的小孩在人群中钻进钻出,冲着妇女们吐口水扮鬼脸,叫嚷着“臭婊子”、“烂裤裆”、“万人骑”等等不堪入耳的字眼。
一时间,伏尔泰有些失神了。
久违的,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还在比蒙斗兽场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