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彼此对视了半秒,都没说话。
宋毓飞快地挪开视线,转过头,一张侧脸白得反光,碎发遮住一半耳朵,他眼睫垂下,殷红的唇抿住,过了半天,方才道:“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语气倒是陈述的语气,透着点儿委屈的意味。
张清河看着宋毓,看着看着,愣是被他那张脸蛊惑了,一时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宋毓的好看是无死角的好看,打哪儿欣赏都是朵芬芳娇艳的白玫瑰。
此时沾着露水我见犹怜。
她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放柔嗓音,抬出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冷静冷静,住一起太热乎了,又不是面膜,这时候黏一起你不觉得难受?”
沾着露水的白玫瑰神色不虞,张清河懒得再浪费心力去编理由——她确实不是循循善诱说谎的料子,干脆一把抓住宋毓的胳膊,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衣料很滑,她笑嘻嘻地贴近宋毓的脸庞,帽檐滑过他的额头,摘下口罩后,从侧面蜻蜓点水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那只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向下延,延到手腕处方停下,张清河顺便摸了一把白玫瑰的手背:“手真滑,宋先生是软糖做的吧?”
宋毓冷不丁被她偷袭,三分懵然地转过头,听见他的妻子好笑地低声道:“怎么了,还想再被亲一下?”
你亲陈嘉年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小清新。
宋毓眼睛微微弯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藏住里面暗藏的压抑和嫉妒情绪,他无害地“嗯”了一声,果然,那含着凉意的吻又覆了上来。
对方搂住他腰部的力气逐渐增大,形成禁锢的姿态。她没有涂口红,肤色自然显白,是很温柔的目光,气息仿佛带着馥郁的香。
这次亲吻的时间有些长。
她错了。
明明是宋毓更像棉花糖,甜得黏牙齿。张清河主动放开了他,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甜的都让人想要冲着那块儿一口咬下去。
她仰起头,问:“宋先生,你喜不喜欢我啊?”
“……喜欢。”
害,曾经连不喜欢这句话都不说的,直接就是无视。
张清河像是开玩笑一样,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不要派人来跟踪我了,好不好?”
雨水冲刷之后,第二天就是天晴。太阳又红又亮,灯笼一样高高挂在天上,常平开车,张清河坐在后排,缩成一团,打了个哈欠:“目的地还有多久?”
常平看了眼表:“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我睡一会儿,你别把我拐卖了。”
常平:“……你把我当司机当的还挺顺手。”
没人回答他,短短一个说话的时间,张清河已经晃悠着睡着了。
常平无意识的勾了勾唇。
就在这时候,手机“叮咚”一声响,他放缓车速,看了眼发消息的人。
是陈嘉年。
常平犹豫了一秒,点开来看。
陈嘉年的头像简简单单,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澄静天空,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款式,昵称简短:小陈。
这是他单纯用来联系工作的号,平时朋友圈都没有正儿八经发上几条,整个空空荡荡的,常平点开来看。
陈嘉年:您好[大笑]
陈嘉年:我是小陈的经纪人,不好意思打扰你,我今天已经联系不上他了。这两天他的工作行程已经取消,时间并没有那么紧迫,但舆论的事情还需要他出面。您看您能不能让张姐试着联系一下他?
常平:“……”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角。
张清河拿的是陈嘉年私底下自己用的账号,他并不清楚情况,因而只是语音回复了几个字:“我会转告。”
至于什么时候转告……
常平放下手机,专心开车。
张清河是被推醒来的。她蜷缩着背,用手捂住耳朵,想要多睡一会儿,直到闻到一股子很好闻的香味儿,脑子受了刺激,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常平已经停下车,坐在后排,近距离地注视着她。
张清河披着长发,慢慢撑起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到地方了?”
“嗯。”
常平也很意外,这里是一个人口不算密集的小镇,楼房甚至不是很齐全,看上去和尘土离得很近,看导航,从右侧的路上拐过去不远处应该有一条河。
张清河给自己裹上围巾,跳下车,稳稳落地。
她眯了眯眼,打量四周,找了半天词句才挑出语言形容:“这还挺……古朴。”
但凡拍过戏的都去过一些犄角旮旯的取景地,草原沙漠大海边都有,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也很常见。张清河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挽住常平的手,装成一对情侣,慢悠悠穿过路边。
她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李致辛在灯火辉煌里的脸,彩灯映衬,竟全部都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