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呆呆地望着满地的尸体,眼神中满是绝望,仿若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早已在脸上干涸,只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像是干涸河床里纵横交错的沟壑。
那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与死寂的氛围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沉重的黑幕,将他死死笼罩。
在无尽的悲痛与疲惫的双重夹击下,他缓缓闭上双眼,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
在梦中,阿念的思绪飘回了往昔的岁月。
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就被命运抛弃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
小时候的阿念,就像一阵难以捉摸的小旋风,整天在村子里调皮捣蛋。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在村子的屋顶上,阿念就像个精力充沛的小捣蛋鬼,偷偷溜到村东头老李家的院子里。
老李那只总是懒洋洋晒太阳的大黄狗,正趴在墙角打盹儿,阿念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突然大喊一声,把大黄狗吓得汪汪直叫,满院子乱窜,而他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午后,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村西头王婶刚刚把红薯干晾晒在院子里。
转身进屋的瞬间,阿念就像个灵活的小贼猫,悄无声息地溜进院子,迅速抓走一把红薯干,然后躲到角落里大快朵颐。
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尽管阿念调皮,但他的内心却如同金子般闪闪发光。
村子里有个小娃娃,因为家里穷,总是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孩子吃糖果。
阿念看到后,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好不容易从村头杂货铺老板那里讨来的糖果,分给这个小娃娃一半。
有时候,村里年迈的张爷爷背着一大捆柴禾,颤颤巍巍地走在路上,阿念只要看见了,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用他那还稚嫩的肩膀,帮着张爷爷把柴禾背回家。
然而,这些年极北之地的气候变得愈发恶劣,寒冷如同一个无情的恶魔,肆意地侵蚀着这片土地。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农作物东倒西歪,根本无法正常生长。
每到收获的季节,原本应该是金黄麦浪翻滚、果实挂满枝头的景象,如今却只剩下稀疏枯黄的庄稼和干瘪瘦小的果实。
村子里的人们生活变得极为困苦,粮食短缺,许多家庭都难以维持生计。
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拖家带口,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这个本就不大的村庄。
阿念成年之后,望着那些同样在苦难中挣扎的乡亲们,心中满是愧疚。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依赖乡亲们的接济生活下去了。
于是,他背上行囊,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和对未来的一丝憧憬,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养育他多年的家乡。
他一路辗转,来到了业哥所在的边陲小镇。
初来乍到的他,就像一只迷失在陌生森林里的小鹿,茫然无措。
他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为了在这个小镇上生存下去,他不得不选择那些为人所不齿的手段。
白天,他在小镇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眼睛像鹰一样搜寻着可以下手的目标。看到哪家的鸡在院子里踱步,他就会趁着主人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把鸡偷走。
然后,他会躲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用最简单的方法把鸡烤熟,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到了晚上,他只能像个可怜的乞儿一样,瑟缩在小镇的街角。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向路过的行人乞讨。
那些冷漠的眼神和不屑的唾弃声,像冰冷的雨滴一样,无情地打在他的心上。
有时候,那些地痞流氓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过来,抢走他好不容易讨来的食物,还对他拳打脚踢。他只能蜷缩在墙角,抱着头默默忍受着痛苦。
直到那一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阿念像往常一样,在小镇的集市上寻找着下手的目标。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粗心大意的男子,那就是业哥。
阿念悄悄地靠近业哥,熟练地将手伸进业哥的口袋,却没想到业哥是个非常警觉的人,当场就发现了他。
阿念惊恐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又要遭受一顿毒打。
然而,业哥看着阿念那脏兮兮却又充满倔强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怜悯。
业哥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像极了自己走丢多年的弟弟,那相似的眉眼和神情,让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正好当时业哥接到了运送冰棺的镖,镖队里需要一些人手帮忙。
业哥看着阿念,心中一动,便决定让阿念在镖队里打杂,跟着学点经验,也算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镖队的日子里,业哥对阿念关怀备至。
业哥像一个耐心的兄长,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在镖队里生存,如何与其他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