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叫李桂芳,是陆家老二陆明旺的媳妇,家住在县城,跟陆明旺那会儿在钢厂认识的,是个厉害的。
年轻的时候把陆明旺勾的,不顾陆明海反对,直接入赘了李家,结婚之后更是将人拿捏的死死的。
有三个孩子,大的那个叫李春树,比陆东平小一岁,第二个是个女娃,叫李春花,十八了,前半年就嫁人了,她牵的这个是最小的,李春武,九岁。
三十几岁的时候拼了命生下来的,直接当宝贝疙瘩一样的宠。
高秀兰和张红英两妯娌都不大待见她,不过摊上喜事,还是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又各忙各的。
李桂芳可不会伸手去给她们干这干那,带着孩子瞎溜达,这不一下子就溜达到了新房里面。
陆东城走的时候李春武才一点儿大,所以他对这孩子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他了解李桂芳,实在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人。
酒席在明天,在酒席上盛夏会给长辈斟酒认人,这会儿喊盛夏就是个借口,就是不想她跟李桂芳在一起,听那女人满口不三不四的话。
李桂芳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钻人新房里面就不出来了。
他招呼人去烤火,李桂芳却道:“都是自己人,你不用招呼我,你赶紧去忙吧,我停会儿就出去。”
陆东城也不好喊温婉,只能带了盛夏出门:“你去灶房烤火,跟娘说一声,就说二婶过来了,在新房,温婉在屋里呢!”
盛夏应了一声,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女人估计很难缠。
她以为陆家和他们那边不一样,都是和善大气的,这就冒出来个搅屎棍,还真是,这种人到哪里都不缺。
李桂芳之所以没出去是在打量温婉:“你是哪家闺女,我咋没见过你呢?今年多大了?”长的可真好,跟仙女似的,比那个盛夏还好。李桂芳一眼就瞧上了,觉得跟自家老大李春树好配。
温婉跟她不熟,也就刚刚知道她是陆东平的二伯娘,跟她没什么话讲。
不过她问,不回答似乎有些不太好,温婉应了一声:“我是外地来的。”至于自己多大了,这人跟自己又不熟,又不是生产队长妇女主任,问这个做什么?
李桂芳却热心的不得了,凑过去看着她面前的东西:“你拿红布做什么?哟,这屋里这些花啊灯笼啊这些都是你做的?可真是个手巧的姑娘。”
温婉礼貌的笑笑:“瞎胡弄的。”
李桂芳说话的空档,李春武挣开了她的手,利索的一下子就爬到了新床上伸手去够吊在上面的红花。
温婉一下子站起来:“哎,你怎么往床上爬呢? ”
李桂芳扭头就看见李春武伸手去扯串起来的红花。
“娘,花,我要花!”
“不行!”
温婉把手里的剪刀往桌子上一放就冲了过去伸手扯他:“你怎么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呢?你怎么能往人床上爬呢?你给我下来!”
李春武伸手一把就将卫生纸做的红花给扯下来,当然,他人也不客气的被温婉给扯下来。
“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花被扯掉了一朵,床上面铺着的粉色牡丹花床单上面两个泥脚印。
偏偏李桂芳还看不见,见儿子一哭,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狠狠地扯了温婉一把:“你这女子什么毛病?你多大人了他多大,你咋能去拽他呢?床那么高摔出个好歹来咋办?”
温婉哪见过这样的人,蛮横无理。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还小?他小你总不小吧?那是新床,人新郎新娘都还没坐一下呢他就爬上去踩?晦气不晦气啊,好好的花被他扯了他还好意思哭?看着也七八岁了吧?你会不会教孩子带孩子啊?这么大了还不懂一点事,听不懂人话?”
李春武被惯的在家要什么就得给什么,虽然花扯到了,但是被人从床上扯下来哪能愿意,嚎啕大哭:“娘,打她,她扯我,她是个坏东西!”
温婉气的不行:“小东西你说谁坏呢?你不坏你能去扯我粘的花?我从早上弄到现在才弄好你手一伸就完了?”
李桂芳将李春武从地上拽起来,伸手就往温婉头上指:“放你娘的狗屁,看着人模狗样的,咋这么不是玩意儿呢……”
“你说谁不是玩意呢?”
陆东平站在门口,低头进来将温婉拽过去:“二伯娘,赶紧把你的手指头收回去,这不是李家,到陆家门上的可都是贵客,把你收拾我二伯的那一套麻利的收起来。这两天是我大哥的好日子,你要是来祝贺我们大家欢迎,你要是来砸场子……”
说着,哼了一声:“我二伯的面子只在我大伯和我爹那有用,搁我这一点都不好使!”
说完,目光落到李春武死死的捏在手里的那团红色上,走过去伸手:“给我!”
李春武刚刚收住声又哭起来。
陆东平冷着脸:“别嚎,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