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桌子就占了房间大半的空间,前面也没法开窗户,就后墙上留了个小窗户通风透气。
床上的被子温婉是知道的,跟陆东平的差不多,都是盖了好多年的棉絮,缩的又小又薄,外面的被罩旧的几乎都朽了,补丁上摞着补丁。
不过陆春娥是个勤快的姑娘,被子是隔三岔五的都要弄出去晒,所以没什么味道。就是屋子里一直没有光线,比前面凉很多。
两个人都躺下了,才隐隐听见陆东平的声音传过来。
是在跟张红英说话:“婉婉回去了?”
“没,要回去我给留下了,那一屋子的女知青没一个省心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你又没回来,咋叫人放心。”
陆东平可是记得上回被闩门外面的时候,小丫头犟的宁愿在外面坐一晚上都不愿意过来住的,今儿这是转性了?该不会是听说路边上有死人吓着了吧?
他抬脚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喊了温婉一声:“婉婉?你睡了?”
温婉应了一声:“刚刚睡,你回来了呀?事情弄完了吗?”说着就爬起来,摸索着下地打算出去。
刚刚天黑而已,其实也还早,就是没事干,嫌废煤油,那就只能早早的睡了。
第一回在这里住,还有点不熟,下床就撞在了桌子上,她轻呼一声,陆春娥坐了起来:“姐,你要起来吗?你等会儿,我把灯点上。”
“不用,陆东平,我手电还在你屋里。”吃完饭屋里黑乎乎的她就没进去取。
陆东平进屋在门口那里伸手拉住她:“睡了怎么又起来了?被子能不能盖住,不行我就去知青点先把你的被子给拿过来。”
温婉点头:“能行,先将就一晚上,这会儿她们肯定都睡了,你去也不好进屋。”
说着回头看了陆春娥一眼道:“春娥你先睡,我要等会儿,还不困。”
陆春娥应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趁着屋里黑咕隆咚的看不见,陆东平直接揽着她的腰将人搂了出去,到外面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婉往后一缩,就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困,睡不着?确定不是想我想的?”
温婉伸手戳了他一下:“美的你,你吃饭了没有,还不赶紧去?”
陆东平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舀饭。”说完,转身就去了灶房,感觉晚上他也能看见一样,黑乎乎的也能不受影响。
灶房里面点着一盏油灯,陆明江在吃饭,陆东平舀了碗饭端在手里往外面走,被他给喊住了:“吃饭都不消停,能不能三两下在这里吃了好熄灯。”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说完,人就没入夜色里面。
堂屋外面的檐坎上一条板凳,陆东平抬碗跟温婉一人坐一边。
“吃好没有?要不要再吃一点,我喂你?”
温婉摇头:“你好好吃饭,别跟我说话。”
天好,夜空种都是星星,一闪一闪的特别好看。从来了这里哪天都疲惫的早早睡还没这么悠闲的看过星星呢!
陆东平啃了两块饼,刨了一碗稀饭,三两下将碗收拾了洗漱。
张红英准备进屋了,看了他一眼想问他周傻子的事情啥情况了,想了想又没问,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想知道什么还是进屋问自家男人吧!
老两口一进屋,陆东临也睡了,外面就剩下陆东平和温婉两个人。
温婉这才问他:“周傻子是谁啊?”
陆东平道:“就那个,周兰花她三叔,脑壳不好,有些怕人,不是在家里窝就就是在林子里面寻摸东西填肚子,轻易不到下面来,你没见过。”
“表婶下午嘱咐了我和春娥一通,听起来挺吓人的,他死的很蹊跷吗?”
这种事情陆东平也没有哄她的必要,点点头:“头上被砸到了,应该就是在河沟那里被砸的,大白天死的,不可能在别处被砸死了再挪那里去。现在麻烦的就是要找出是谁砸的他,一个傻子,跟人无仇无怨的,谁这么歹毒。不管怎么说都要想办法把人给揪出来,不然队上任谁都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