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尚书领了旨,急忙出宫赶到京兆府衙,而向星也得了皇上的话,一并出宫听审,“老夫人上了年纪,恐多有不便,你从旁服侍着,若证实是你家诬告,就该你替了你太婆的板子。”
虽皇上口中说着让他挨板子的话,可向星非但不反感,反而心生感激。若说方才还是做戏偏多,那么此时此刻,向星则是真正生出了报效皇上之心。
待二人走后,金太监暗暗感叹,皇上收买人心的手段更加高明,也更加不动声色了。
他偷偷掀起眼皮,见皇上静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脚才闹出秦氏不守妇道的事,后脚向家就将秦氏告到了衙门,怎么看怎么都太巧合了些。若说向家只是武夫不懂谋划,只知闷头当差,嘿!
金太监在心中嘿了一声,今后谁再说向家人笨嘴拙舌、木讷寡言,他就跟谁急!
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这位年轻帝王,那非金太监莫属了。
只是从不议论政事,这是金太监一向的行事准则。他低眉顺目地站在角落里,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却不会错过皇上任何一丝情绪起伏。
良久后,皇上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皇兄祭礼被扰,想来太后正伤心。朕该替皇后向她老人家道个歉,怎么说,那也是皇后的娘家人。”
皇上的神色有些担忧,看上去只是个夹在闹了矛盾的妻子和母亲之间的普通男人。
金太监却心中一凛,疾步跟了上去。他知道,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皇上都已经放弃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