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随同师父出远门苦修去了,如今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世间皆苦,唯有自渡。
二堂姐的师父说,希望这次修行回来,二堂姐终能放下。
他觉着这世道女儿不易,而他们郭家女儿的命就特别苦了些,从太婆到大堂姐、二堂姐,各人有各人的求不得。
郭琰想着,若是他今后有了女儿,要格外的疼。
好在除了这些叫人伤心的事,从前一直不成器的二哥,在经历了丧母丧家又差点儿丧命的际遇,总算是懂事了些。
虽说被吓破了胆,如今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却也担起了家中的庶务,每年四次往返庄子收粮、卖粮。
至于他自己,为了活着,再难听的话他听过,再侮辱的事他受着,因为他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帮助嫂子支撑郭家。
幸运的是,他算是继承了郭家祖上的本事,于打仗一道颇有想法,从军不到半年,在一次与胡人的小冲突中立了功,升了小旗。
小旗是最末等的军官,报功的名录至多送到兵部,不过,终有一日,他会让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堂兄的御案之上。
是为赎罪,也是为告诉他,他一直在努力着,不想让他失望。
“回营,速将此处情况上报将军。”
郭琰收回目光,双脚继续坚定地踏上半冰半冻的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