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有那个能力,这天地随你们闯荡。”言罢,赛大哥走进内屋,拿出了账簿,将两人的来历一一记录下来。
“这年月自己来投军的本就不多,下午估计更是没什么人了。等会儿我就要回军营,你俩一起跟我回去好了。”赛大哥跟留守的人打了招呼,便带着两人出了门,直奔临川的码头。
杨玄,杨三跟着赛大哥跳上了小船,杨三一把抢过船桨,一个漂亮的转弯,驶离了码头。
赛大哥站在船头,给杨三指了方向,扭头看向两人。
“你们既然是在我当值时候招进来的,论辈分叫我一声赛大哥不过分。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咱们云梦军。”
杨玄两人虽然是形势所迫投的军,但是对于这方世界,能和妖魔直接硬面抗衡的云梦军,两人还是充满了好奇。
“咱们云梦水军的老大,周浪。正三品水军大都督,这位一定要记清楚。云梦水军分踏浪,逐涛,荡沄三只军队,你们跟我要去的就是踏浪营。
军中依照船只为作战单位,最小的是蜉蝣,继而是大鼋,蛟龙,鲲鹏。”
“赛大哥,咱们能去什么船啊?”杨三眼中星星闪烁,看向赛大哥,抑制不住地问道。
“你们这次会跟我去八百五十六号蜉蝣号,而我就是这艘船的管代。你们切不可好高骛远,蜉蝣号虽然是最小的军中船只,却是有着单独战斗的能力,全船五十八人更是缺一不可。”言毕,赛大哥面色严肃望着两人。
杨玄赶紧拱手说道,“我二人本就是乡野小民,自是不敢轻视。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还是懂的,还望赛大哥多多指点。”
赛大哥面容稍霁,轻抚长髯,右手一指,“看,军营到了!”
临近傍晚,夕阳西下,金黄带橘色的阳光铺满水面。风起,浪花渐高,一道巨大的月牙湾迎面出现在眼前。
湾口一座高约摸八九余丈木制刷着桐漆的大门矗立在水中。浪花拍打着黑黝黝的大门,啪啪作响。
浪花翻飞,却是撼动不了半分。
“谁!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退后!”寨营高墙之上一声高喝。
“八百五十六号蜉蝣,赛小旗。带新人回军营。”赛大哥说着话,举起腰间的令牌。
“是赛美人,赛小旗。开小门,门口查验腰牌。”墙上站岗的士兵喊道。
杨玄嘴角抑制不住要翘起,一手一个,捂住了自己和杨三的嘴。
赛美人有些尴尬,扭头看到两人没有笑出声,脸上甚是欣慰。
门口查验了令牌,从小门缓缓而入。
大大小小的船只映入眼帘,就是看到过钢铁巨兽的杨玄也大受震撼。
最里面的三艘黑黝黝的战船映入眼帘,满满的压迫感袭来。
十余丈高的身躯比肩上一世的钢铁巨兽。
“老大!有军令,需要马上行动。”
刚刚来到八百五十六号近前,船上一头戴草帽,手拿三叉戟的汉子,冲着赛美人叫嚷。
“上船!”赛美人顾不得其他,带着两人上了船,伸手去推船舱门。
……
船舱门吱扭扭响动,杜老爷走了出来。
杜老爷,杜春风。此时风光不再,灰头土脸,就着船帮,伸手沾了沾水,擦掉脸上的黑灰。
“两个兔崽子,敢毁了我杜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且让你们蹦跶几日,嘶。”杜春风碰到了脸上的擦伤,疼痛难忍,咒骂着杨玄两人。
“夫君,我咽不下这口气。那两个该死的毁了我们杜府。我的三个儿子死在了他们手。女儿被他们气死,还把女儿扔在了路边。一定要报仇啊,夫君!”杜夫人从仓中走出,衣衫破损,擦眼抹泪地哭诉。
恶人总会强词夺理,杨玄两人去的时候,杜家小姐分明已经去世,至于说把杜家小姐扔在路边,诽谤,绝对的诽谤。下人逃跑的时候随手扔在一边。
杨三好心随手给杜小姐盖了一床草席,毕竟实在太丑了。
杜春风看着夫人面有厌烦,脚下却是紧赶两步,上前安抚,“凌晨我们便已经登船,我已经雇人马不停蹄地划船,水陆又近,黄昏时分,我们便能到达京城。
“届时还请大伯做主,必定能一举弄死两人。”
“到时让我奶做主,京城杜家还拿不下这两个该死的小子,气死我了。”杜夫人愤愤不平,杜春风只好哄着夫人走向船舱,心中却是烦躁。
现如今京城杜家是堂伯父当家。堂伯父,名远山,杜远山。杜远山的父亲是自己的大爷爷。
自己这关系近不近,远不远,在京城杜家实在没什么分量。幸亏夫人是大伯亲外甥女,在老夫人那里还能说上两句话。
将夫人送入船舱,杜春明心中恼怒,既痛恨杨玄两小子,又对夫人很是无奈。要不是夫人的坚持,也不会将玄午捆绑陪葬。家中之事,自己一点也做不得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