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豪华的客栈内,一个孩子正在狼吞虎咽,而旁边的一个女子对那满桌饭食似乎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撑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
“吃饱了么?”良久,他似乎回过了神,对那个孩子说。
“嗯,吃饱了。”正是那个男孩,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像是个翩翩小公子。
“这身衣服倒是很配你,吃饱了咱们就可以回阴阳家了。”
骊山阴阳家,这似乎历来是个只重实力不重情义的地方,在这乱世中,生命原本就很廉价。苦难使人痛苦,却也可以磨练人。在阴阳家生存下来的,都是可以通过重重考验的人,通不过的,已成了那些面色灰白的傀儡。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他忘不了知道真相时他内心的震动。自那以后,他开始飞跃式地成长。
从前懵懂无知,对人情世故与人心只是有些朦胧感觉的他开始注意起人们的表情。他发现人类的内心真的是最有趣的一件事,永远捉摸不透。看着那些脸上的痛苦欢乐,研究他们的内心,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他成为五灵玄同的第二年,也就是他七岁的时候。那天照例是一年一度的阴阳家弟子大会,就在大会上,他又看到了那个将他带回来的女子,她的面孔还是和三年前看到她时一样稚嫩,似乎从未成长过一般,星魂知道这是阴阳家的驻颜术。
那个女子坐在边上,她的位置很特别,看上去是处在末端,但又似乎与阴阳家的重要人物关系密切,任谁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她的眼中射出了凌然的光,那略带阴沉与严厉的目光让她稚嫩的脸平添了几分妩媚,也为她稚嫩的脸增添了几分成熟。
不过猥琐归猥琐,弟子们可没忘记这是场比赛,这些活下来的弟子们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铛——”沉厚的钟声响起,云中君一挥手:“比赛的规矩想必你们都已经很清楚了,那么就开始吧——记得,要量力而行。”
弟子们都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们都在寻找着最合适的对手,所谓最合适的对手,其实就是最好欺负的。
一个弟子跃上了擂台:“弟子火部刘阳,我挑选的对手是水部赵赫。”
弟子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擂台,土克水,这刘阳真是狡猾。
那边看台上的易魂饶有兴趣地看着擂台,这个叫刘阳的小子倒是狡猾,可惜太笨。土虽克水,但事无绝对,土能阻水,水亦能冲散土堆,只是看各自的强弱罢了。
那个赵赫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比那刘阳还高上半个头,显然是要比刘阳大上一点,眼神清亮,出起拳来虎虎生风,一上台便一拳直冲刘阳面门而去,刘阳一抬手,马步扎得稳稳地,抬手一挡,直接挡住了赵赫的攻势。两人持续用力,用力压住对方,一时间僵持不下,眼看不能突破刘阳的防线,赵赫忽然借势往后一退,一个扫堂腿便直冲刘阳下盘,刘阳向后一跳,闪过了赵赫一击,退开了距离的他双手飞快结印,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他和赵赫之间,赵赫见状,手指轻屈,一道洪水便直冲土墙而去,一下便把土墙冲塌了,他飞跃向刘阳,在空中结起一印,一个水柱旋转着直冲刘阳而去。
刘阳一惊,慌忙叫道:“别打了!我认输!”这道水柱他是怎么也接不下来的,自己耍小聪明,以为土可克水,便对赵赫发起挑战,如今看来这实力差距让这一切不存在了,再比下去已没有意义。
台下热闹起来,弟子们议论纷纷,其实刘阳与赵赫之前就比试过,刘阳还赢了赵赫半招,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刘阳几招就败下阵来,这飞跃式的进步,足以让他挤入前八。
两人下去之后,一条身影迫不及待跃上擂台:“龚炎你在哪,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个叫龚炎的男孩走出人群,他有一头火红的头发,肌肉结实。
“传说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他就是那个共工的后代?”
“是啊。不过那是神话传说,据说共工是炎帝后羿,他是黄帝臣子,专管水土。看样子龚炎很可能成为下一任河伯。”
“河伯?!”那名弟子低呼,看样子那个弟子惹到了狠角色。
那个叫龚炎的男孩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嚣的男子:“万宗,你只是姬姓旁支,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嚣张。”
“别以为你是共工后代就可以这么嚣张,我告诉你,河伯那个位置是我的!”
“那就来比试比试吧。”
“对啊,费什么话,来比一场。”
万宗脸上挂不住了,他狂叫一声,五指成刃,抓向龚炎的脸。
“下手太狠了!”
“就是啊。”
龚炎毫不惊慌,一闪身就避过了万宗,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扭身,手掌便拍在了万宗的后心,那满含内力的一掌让万宗登时喷出了一口血!
万宗擦掉嘴边的鲜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的手上出现了一层黑色的雾气:“来吧龚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