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姐,你看这里怎么样?”
宋湾湾亲昵的挽着棠挽玉,在坊市街巷中走走停停。
她今日穿一身青色骑装,梳了两个小辫儿,额间缀了一墨绿璎珞饰抹额,倒别具西域大漠姑娘的英爽之气。
而她身旁的棠挽玉,难得穿了一件赤红色衣裙,简单的束了一个金冠,剩余的乌发随意的垂坠身后,犹如雨后的绯色芍药,娇媚惹人怜爱。按宋湾湾所说:毫不费力的美。
棠挽玉今日本是与宋湾湾来看铺子的,谁知宋湾湾一听说最近凤京时兴东樾女子穿搭,也连忙拉上棠挽玉体验一番。
两人在街头巷尾穿梭,引得路人纷纷注视。
可身后跟着一块木头桩子——李盛言,但凡有不怀好意的眼神黏上他身前的两位姑娘。
他便抱着剑,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往那人身前一站,便吓得歹人惊慌逃窜。
活脱脱的保安大队队长!
“唐姐姐,你这一身可真是好看,若是沈大哥见了,相必眼睛都要看直了。”
“尽浑说!我跟他是朋友,纯友谊!”
棠挽玉食指推了推她的脑袋,宋湾湾顽皮的吐出舌头一笑,眼睛亮了亮,忙指着一间铺子。
“这铺子怎么样?”
“这一条街都不行。”
“为何?”
宋湾湾有些疑惑,按照自己的经商经验,这些铺子人流量大,乃黄金地段。
“这店面太小了,我想开个大的。”
“唐姐姐,要那么大,你莫不是要开个酒楼?”
宋湾湾笑着打趣她。
“正是。”
“啊?”
宋湾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旁敲侧击之下,发现唐姐姐并没有营生,一口气便要开个酒楼,那可得不少钱。
若是之前,要她花几千上万两银子博美人姐姐一笑,也是无所谓,可是如今,钱银都被皇后拿了去……
宋湾湾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唐姐姐,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啊,湾湾你看,这方圆几里,就一个福临酒楼,我们刚刚去吃,可没有你杏林苑的菜好吃。可为何他们就一个酒楼,却能与你开的杏林苑,脂粉铺,木材店,粮店相媲美呢?”
“他们那是老字号,我那小地盘怎可与几十年的老店相提并论。”
棠挽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鼓鼓囊囊的像个小仓鼠。
“妄自菲薄,不看铺子了,咱们去看看楼。”
宋湾湾被rua的稀里糊涂,便被捏便带路。
“就是这了,这之前是个花楼,后面被官府查封便一直空着,算是凤京规模较大的楼了。”
宋湾湾领着棠挽玉四处看顾。
因无人打扫,楼里灰尘满地,蛛网四遍。
可光看结构,楼内云顶檀木作梁,墙壁雕刻了各式各样雕花饰镂,玲珑别致的屏风摆件,最让棠挽玉满意的属那楼外乃是悬于湖上,细雨斜织,涟漪不断。
连接水陆的桥更是别致,雕刻着许多奇花异草,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四周还有假山亭台,戏台水廊,其间花团锦簇,剔透玲珑,清幽秀丽。
“不错,就这了。”
“是不错,租金也更高。”宋湾湾眨巴着大眼睛,“一月一千两银子呢。”
“嗯,是有些高,若我们租的久一些,能议价吧?”
“啊?还要久一些?”
宋湾湾有些心虚,看着棠挽玉志在必得的眼神,压下了心中想说的话。
“湾湾,我亲自设计布局,也会常来看顾。而渠道你最熟,用料就交给你了,旁的咱们一起商量。”
“二位姑娘!”
一个老头儿从桥上急急跑来,边跑还边向他们招手。
棠挽玉和宋湾湾听到声音,转身查看,那老头儿已经停在面前喘着粗气。
“二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烦请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为何?”
棠挽玉和宋湾湾脸上皆是不解。
“有人已经出钱买下了这里,二位姑娘……”
“凭什么,明明是我们先来看的!”
宋湾湾叉起腰,眉毛翘得老高。
“就凭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一个男子在一众女子的簇拥下走来。
来人身着蓝灰色圆领窄袖袍衫,腰间系着六七个各式香囊,手拿一柄不知画着什么花的木扇,边走边摇,容颜尚且周正,就是眼神迷离,似有肾亏之相。
“你是谁啊?穿的花孔雀似的,走错地儿了吧,我们不买香囊!”
宋湾湾环胸不屑的上下打量他,越看越眼熟。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