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援兵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一名护卫兵回禀道。
赢战闻言,定了定心神,将手从悸云的肩上移开。
他怒目凛然,眼中似有光芒万千。
“将士们,给我杀!要战,至死方休!”赢战说罢,从脚边拾起一把长剑,即刻便斩下了一名敌军的头颅。
悸云也不做耽搁,眼前局势危机,即便她一人之力微不足道,但亦不愿束手就擒。
不战,注定是败。
战,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寡不敌众,两方的实力实在是过于悬殊。即便众人已经奋力厮杀,可襄夷的军队却好似源头活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猎场之中。
围场内的护卫兵在死伤众多的情况下,兵力已仅仅只剩一成!
到了战局的后半段,襄夷军队眼见自己胜券在握,到好像是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一般,不再上前拼杀。
襄夷最前排的战士,渐渐围成了一个半圆,将悸云等人逼至摘星阁的天梯之下。
而后,士兵们逐渐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骑马的襄夷将领,缓缓地从通道中走来。
“赢战将军,许久未见,你依旧如此英勇。”襄夷首领披散着长发,发间是数不清的麻花辫。辫子上还混合着五颜六色的丝线,正是襄夷人的传统发饰。
“是吗?安托,你倒是老了不少,现在只懂得躲藏于人后了。”赢战讥笑一声。
他与安托可谓是多年的老对手。二十年前,庸城一战,赢战将安托打得可谓是满地找牙。
今日他仗着人多势众,倒还得意起来了。
“老了吗?”安托摊手,听笑话似的故作姿态,询问周边的士兵。
未等士兵回答,安托又嘲讽道:“赢战将军,老了的恐怕是你吧?你的中原军呢?怎么只有几个虾兵蟹将在此处苦苦挣扎。看上去,好生可怜呀。”
安托说罢,他身旁的几位得力干将,也跟着一同哄笑起来。
“休得对赢将军无礼,你仗着人多势众,便在此多加讥讽,算什么英雄好汉。”封临上前斥责。
此时的封临,面上也尽是血痕,一身月兰长袍早已沾满了血污。
悸云默默地看在一旁,十分揪心。
也不知道封临身上究竟负了多少的伤,可他的身杆子依旧站的笔直。
“哟,七皇子。”安托阴怪地叫了一声,又道,“十年前,我作为使臣到大丰来访时,你才只有这么高吧?”
安托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间比划。
“不对,应该是这么高吧。”
而后,又将手压低了一些,甚至勾起一只放在马镫上的脚,对着脏污的靴子比划着。
“安将军,你说的是什么话,哪能有那么高啊。十年前,恐怕还没马肚子高吧。”安托的一位部将高声喊道。
如此刻意的羞辱,令襄夷的一众将士听闻后,尽数放声大笑。
“安托,你不要太过分了!”赢战将军厉声道。
“赢战将军,成王败寇,这点道理,你贵为战神,总不会不懂吧?想当年,我败在你手下,又何尝不是莫大的羞辱。”安托见自己总算将心心念念的对手踩在脚下,心中自觉扬眉吐气。
“你带兵从秘道前来,大丰将士毫无准备,被你杀了个措手不及。你赢得也并不光彩。”即便安托此时占据上风,赢战对他的所作所为仍旧嗤之以鼻。
“将军啊将军,所谓兵不厌诈,便是如此。”安托做作地摇了摇头,一副替赢战惋惜的模样,“你为人光明磊落,的确是一代英豪。只可惜生在了寿数已尽的大丰。若是将军能像阿克丰一样,为我襄夷效力,我襄夷军必将无往而不胜,完成一统天下之霸业。”
赢战闻言,眉头紧蹙。
“阿克”是襄夷国对属国国君的称谓。目前,襄夷国共有饶丽、均车两个附属国,他们的国君分别被襄夷国君称作“阿克饶”及“阿克均”。
可这阿克丰,却是闻所未闻。
难道安托口中所说的阿克丰,是太子封元?
但以封元的脾性,绝不会甘心屈居于襄夷之下,做一个小小的附庸之国。
他的野心绝不容许他出此下策。
若非如此,莫非是他姓之人,想借襄夷之手,成就自己登上帝位,改朝换代的愿望?
若真如此,那人,会是谁呢?
“你口中所说的阿克丰,究竟是谁?我大丰竟有此等叛国之徒!”赢战怒目而视,厉声问道。
“叛国之徒?将军言重了。丰朝积弊已久,日益衰败。阿克丰不过是看清了局势,深知襄夷才是真正的大地之主。他实则是救大丰百姓于水火才是。”安托不以为意。
“所以那籍符峰下的暗道,是阿克丰带你们来的?”悸云恍然大悟。
籍符峰一半在襄夷,一半在丰朝。若没有熟悉大丰地形的本国之人相助,襄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