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威力强劲的火炮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射来,并精准地打在襄夷的前线,逼得他们只能节节后撤。
那接踵而至的火炮就像是一道有形的防线一般,将悸云等人保护在防线之内。
“杀!”一声清亮的少年之音自襄夷军队的后排响起。
援军,终于到了!
然而,此时恍若神兵天降,及时赶来的,却不是钱震所率领的中原军,而是封允所率领的漠北军。
漠北军擅长机关之术,火炮正是漠北军最有利的武器。
十万火急之际,扉空还是替悸云将漠北军请来了!
“杀!”赢战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未到最后一刻,就未必是败局。将士们,和我一道,杀出一条血路!”赢战举起手中的长刀,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
仅存的精锐,在听到将军的号令之后,便再次振作起来,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大战,一触即发。
悸云等人,亦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在战场中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襄夷士兵们,在面对源源不断的炮火之威后,终于呈现出了萎靡之态。
他们原本是草原上最勇猛无畏的战士,可面对掌握机关要术的漠北军和矫健神威的中原军的强强联合,襄夷军队亦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除非,襄夷还有援兵,否则这场战局便无法逆转。
“糟了!看样子这只军队只是襄夷的先遣队。要想尽快赢得这场战斗,还需将他们遣兵的源头堵住。”封临大喊不妙。
“七哥放心,钱震将军所率领的中原军已前往籍符峰下围堵。襄夷此次,只怕是要惨败而归了。”封允不知何时,也从后方杀到了前方。
众人听闻,皆是士气大增,击敌更是所向披靡。
眼见襄夷军渐有溃败之势,晏雄便趁人不备,偷偷将晏希从悸云等人的阵营中劫去。
“不好,晏希被劫走了。”封临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向悸云说道。
悸云立马朝着晏希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晏雄似乎是点了晏希的穴道,正带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晏希一路逃窜。
心焦不已的悸云即刻便扭头追去。
晏雄多年习武,后又在云衡处习得云家绝学玄灵掌,武功绝对不差。只是他携着晏希,速度才慢了一些,让悸云追了上来。
悸云一路紧逼,三人最终在围场内的一处空地停下。
彼时,外侧正是烽火连天,唯独这里,只有三人相视而立,仿若世外人间。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你一条性命。”面对着悸云的步步逼近,晏雄拉扯着晏雄步步后退。
他的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你对当年自己一手造成的杀孽,就真的没有丝毫悔意吗?我的父亲,母亲,全都惨死在你和太子的阴谋之中。”悸云厉声指责。
她的双眼赤红,细小的红色血丝在其中弥漫。
“成大事者,必要有所牺牲。若不是当年,你父亲云衡冥顽不灵,迟迟不愿将玄觞的下落告知于我,我也不必将事情做到如此决绝之地步。”晏雄提起云衡,就像是在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枉费当年云衡将他视若同袍至亲,甚至将云家的绝学玄灵掌教授于他。
“若他早将玄觞交给我,晏希的阿娘也就不会死了。”提及晏希的母亲,晏雄的眼中总算流露出了些许悲伤。
人,有了情感,才与牲畜,有所分别。
“你可知玄觞流向世间,会引起多大的祸端?父亲不愿将玄觞交付于你,也不过是为了大丰长久的安定罢了。”
可惜,为了救晏希的性命,悸云还是违背了父亲的遗愿。
“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玄觞?快,把玄觞交出来!”晏雄执起长剑,指向悸云。
悸云面色肃然,并未将玄觞已入晏希体内一事告知,而是冷冷道:“那就与我决斗一场。赢了我,必将玄觞双手奉上!”
晏雄闻言,默默地将晏希放置于一侧,道:“祸不及子女,无论结果如何,不要伤害小希。”
晏雄只有在面对自己珍爱之人时,才终于流露出了难得的真情。
“好。”悸云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扯下了身下的一块碎布,甩手飞到了晏希的头上,恰好将晏希的双眼蒙住。
手心手背皆是肉,一边是自己有错在先的亲生父亲,一边是自己情同手足的挚友。
两方残杀,无论孰胜孰负,都不是晏希愿意看到的结果。
悸云不希望自己成为她痛苦的根源。
至少,现在不要。
不让晏希亲眼见到二人残杀的场面,算是悸云对晏希最后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