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尚且安好,是否需要在下相助?”
悸云这么一问,马车却突然没了动静。
晏希和悸云两人面面相觑,均不敢贸然上前。
“兄台?”悸云又大声问了一句。
仍旧无人应答。
悸云担心里面出了什么岔子,想先行上去查探。却不料被晏希看透了心思,拉住了。
“你放心,要是情况不妙,我立马就跑。我的轻功你还信不过吗?”悸云伸手想扒开晏希紧紧攥住她衣袖的手。
“不行。老规矩,猜拳,赢的去。”
悸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就在悸云转身要与晏希猜拳时,马车里却突然爬出个年轻男子来。
“赵鹤?”晏希惊讶。
赵鹤是晏府赵管家的儿子,与江南冲之子江枝、晏希、悸云同在博园求学。
原本这四人应是一同前来求学的,但晏希离家心切,实在等不及便先与悸云出发了。
赵鹤的样子着实是有些狼狈,悸云和晏希两人联手,才把他从马车里拉了出来。
“小姐……”赵鹤颇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江枝和赵鹤都是晏希在晏府的同龄人,大家毕竟又都在一个学堂上学,因此晏希待他俩自是与他人不同。
但毕竟男女有别,平日里也都是晏希与悸云一处,江枝与赵鹤一处,各像两对连体婴。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谁的马车呀?江枝呢?这好像不是我们家的马车吧?”
“这是我朋友的马车……江枝说他病了,明天才过来。”赵鹤有些吞吞吐吐。
“怪了,昨天见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没什么大碍吧?”
“应该还好。”赵鹤神色闪躲。
悸云站在一旁,皱着眉,也不吱声。今日的赵鹤行为举止都很古怪。
赵鹤向来看不起悸云,且平日交往中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悸云的敌意。但在晏希在时,他会尽可能地收敛,表现成客气的样子。毕竟敢在晏希面前与悸云为敌,那就是与她晏希为敌。
也因此,悸云和赵鹤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
悸云又何苦去讨好一个厌弃自己的人呢?
“你今天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晏希歪着头,想瞧清赵鹤的神情。
赵鹤却将头转向另一边。
此时,马车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小动静。显然,里面还有别人。
晏希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赵鹤一把拉住。与此同时,悸云拉住了赵鹤的另一只手,以防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晏希心中一惊。平日里晏希对赵鹤的确平等相待,但赵鹤从小到大还未做过如此冒犯的举动。
晏希想挣脱开,赵鹤却竟然毫不松手。
“松手!”钳制住赵鹤另一只手的悸云又加了几分力道,示意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晏希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好嘛,我不看就是了。我还赶着上学呢,可不好在此耽误了太多时间。师傅,你掉个头,我们赶紧去博园吧。”
“好嘞。”一旁的车夫收到指令便开始调转车头准备重新出发。
赵鹤见晏希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便终于松开了手。
直到晏希走到悸云身边,悸云仍未松手。
“你可以松开了吧?”赵鹤对悸云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再怎么说他也是晏府管家之子,对悸云这种下等人,他可没什么好怕的。
晏希并未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动静,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走去,脚步甚是轻快。
“悸云你墨迹什么呢,赶紧跟上。”
“嗯,好。”悸云迅速松开了手。
“你最好别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我定要你好看。”赵鹤冷不丁地说道。
“彼此彼此。”悸云向后潇洒地挥了挥手,并不顾及赵鹤此刻的表情。
待悸云也上了马车,却发现晏希不时发出耐人寻味的笑。
“你怎么回事,笑什么呢?”悸云好奇。
“唉,金屋藏娇你知道吧?”晏希挑了挑眉。
“金屋藏娇,你说他……?”悸云指了指马车后方。
“不然呢?”晏希又忍不住笑出声,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中。
“确实有些古怪,可也没必要吧?方才那阵势,你若非要上去一探究竟,他倒是像要与你动手的样子。”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赵管家平日管得严,赵鹤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干柴烈火的,可不就情不自禁了嘛……况且读书人脸皮薄,这回我卖他个情面,他还得感谢我呢。”晏希搓了搓手。“就是可惜没瞧见那貌美可人的小娘子。可真想一睹芳容啊,看看是怎样的美丽俏佳人夺走了我们管家长子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