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不多时日,吉祥便能轻松掌握移形换影术。
“啊,这就结束了吗?我还没飞上房顶呢。你这让我怎么跟旁人吹嘘。”吉祥有些不高兴的扁扁嘴。
“你才多大点的小屁孩,身子骨都还没长全呢。过犹不及听过没有,你要是不想练成残废,就赶紧给我下来。”悸云若有其事的说道。
悸云知道,若是不吓唬吓唬吉祥,她是轻易不肯罢休的。
“哦,好吧。”吉祥听罢,只好闷着头,垂头丧气地走到悸云的身边。
“怎么了,不让你练功,就这么难过吗?”悸云捏了捏吉祥的小脸蛋。
吉祥却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学这么慢,我以后怎么抢占地盘啊。”吉祥扁着嘴。
悸云并不忍心责怪吉祥,她能猜到吉祥从小长到现在,一定备受欺负,受了很多委屈。
只是欲速则不达,若是练伤了筋骨,以后再想要精进可就难了。
“好徒儿,切不可急于外露锋芒。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过于锋利的剑刃,只会招来无端的妒忌和敌意。”悸云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她在晏家一直隐忍求存,却还是饱受白眼。若是她不懂得自敛锋芒,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可吉祥,却未必懂得这个道理。她太需要一把剑,立在自己的身旁,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再也不敢靠近她。
“我不懂,我只知道弱肉强食。我就是想让那些欺负我的人看看,我吉祥,从今往后,再也不是好惹的。”吉祥道。
“你看,就像这柄短剑一样。若是没有剑鞘就带在身上,还未杀敌恐怕就先伤了自己了。”悸云苦口婆心,她是真心为吉祥好。
吉祥听了,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谁?”悸云突然站了起来,用移形换影术迅速地移动到六丈见方的空地中间。
而六丈之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她方才注意到,草地中传来的一阵不寻常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正躲在草丛之中。
“师父,你是不是看错了,没人呀?”吉祥见状也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
悸云听吉祥这么一说,假意笑了笑,故意大声说道:“可能是为师听错了吧。”
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挪动到草地的一处,将躲在暗处的“小贼”抓了个正着。
“怎么是你?”悸云将穆谦小小的身子提了起来,就像是在提一只小野兔似的。
“放开我,放开我!”穆谦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挣扎道。
“看,这小子挣扎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悸云对着吉祥调侃道。
吉祥忍不住白了悸云一眼,道:“师父,你又取笑我了。”
悸云就这么将穆谦一路提到了吉祥身旁。
穆谦见自己挣扎也是白费力气,便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悸云。
悸云倒是并不在意。由得他瞪呗!自己又不会少块肉。
吉祥凑过来,上下打量着穆谦,而后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这什么味儿啊!也太臭了吧,比我这个小乞丐还臭。”
吉祥的小脸皱作一团,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
穆谦一听,便收回了看向悸云的视线,转而瞪着吉祥。
“师父,他好吓人,像是要吃了我一样。”吉祥说罢,一下子跳到了悸云的身后,不敢再与穆谦对视。
吉祥虽与穆谦年纪相仿,但穆谦为人明显要稳重许多,一看就是出身名门家风良好的世家子弟。
但如今穆谦一身上好的华服已然脏污不堪,一张小脸更是险些叫人看不清相貌。
“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吉祥挑衅似的戳了戳穆谦的腰部,问道。
悸云这才注意到,穆谦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有所破损,但能看得出来,是一身女娃娃的装扮。
难怪那夜在冯五家中,只看见的康姨母一家三口的尸体,却不见穆谦的踪迹。如今看穆谦一身的装束,悸云已然明白了大概。
想来是康姨母一家已经察觉到此行的凶险,知道杀手是定是冲着穆谦而来,便早早提前让自己的女儿与穆谦交换装束,以假乱真,这才保住了穆谦的性命。
可怜那康家的表妹,与吉祥穆谦不过是一般大的孩子。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便已经撒手人寰。
悸云开始怜惜穆谦的命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竟能让人对一个孩童痛下杀手。
“吉祥。”悸云略带斥责地唤了吉祥一声,示意她住嘴。
吉祥是个极为懂得察言观色之人,自然是不在说了。
“去弄些热水来,让他洗洗澡。”悸云吩咐道。
“哦。”吉祥应了一句,便出外给穆谦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