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众人如约在破晓之前抵达了榕陵周围。
天机阁左舵主萧笙率领一队人马在西侧门蹲守,待萧笙利用姜鹰的儿子通关之后,将驻守在西侧门处随时待命。
天机阁右舵主钟离则率领一队人马在南正门蹲守。破晓时分,正是南正门处换值之际,届时钟离将带领属下们上前打断两队护卫的值守交替,以便为榕陵内负责劫囚的人争取时间。
而悸云、封临及赢衣则从东直门进入。
封临与封元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外貌颇有几分相似,一番易容之后在不熟悉太子的人眼中,便可以以假乱真。
再则,赢衣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进出榕陵的皇族专属令牌。届时便由封临携带令牌从榕陵的东直门进入,悸云和赢衣则扮做封临的两个侍女,便可畅通无阻。
赢衣定下了行动的时间。西直门与东直门的人需在破晓前一刻钟内进入榕陵,南正门只需正点干扰换值即可。
“到时间了。”赢衣看了一眼天色,提醒道。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各司其职,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由封临负手走在前头,悸云在一旁提着一个淡紫色的小灯笼,赢衣则跟在两人的后面。
“什么人?”榕陵的护卫很是警觉,将手拦在了门前。
“睁开眼好好看看,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封临怒目而视。
原本天色就尚且昏暗,叫人看不清楚脸部的细节。又加上封临举手投足之间,的确饱含皇族子弟的风范。再者,他方才的疾言厉色,顿时便将人镇住不敢抬头。
多种因素增叠,门口的护卫便对封临的身份,没有了丝毫的疑心。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还请殿下恕罪。”护卫连封临手上握着的令牌都不敢拿来仔细确认,只是瞥了一眼大概看了个样子,便跪在了地上。
“还不快些起来开门。”封临命令道。
“是,小的这就给殿下开门。”护卫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始终背对着封临。将门打开后,又深深地将头埋下,“殿下请进。”
“哼。”封临装作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甩了甩长袖,跨进了榕陵之中。
悸云和赢衣紧跟在封临身后,一同顺利进入。
进入榕陵后,悸云发现榕陵四处空旷静寂,竟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而榕陵正中的圆形树池中,正种着一棵盘根错节,根深叶茂的百年榕树。
这棵榕树竟令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之感,仿佛它正携带着远古的记忆,是世间万物变迁的见证者。
整个榕陵透出一种远离世俗的安宁与静谧,倒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的绝佳处所。
与此同时,隔着巨型榕树的另一端,萧笙亦带着人马从西侧门处悄无声息地逐个步入陵中。
赢衣与萧笙远远地用眼神相互致意,而后便对着悸云二人说道:“此处不宜久留,即刻便是换值之际,我们还是尽快找到皇后要紧。”
于是,三人便顺着东侧围墙跟脚下的小步梯,穿过正殿,进入后院的寝居。
榕陵虽大,但守陵之人却不多,因此寝居的数目也只有零星几间。几人找准了寝居中规格最好的一处,便径直闯了进去。
“什么人?”仍在清梦中的皇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立马半坐在床上质问道。
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借着月色看见三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闯了进来,并不能看清来人的样貌。
皇后在榕陵内住了好些日子,榕陵内的脸面她也认了个全乎,却对眼前这三人没有丝毫的印象,自然是有些惊慌失措。她的背正正地靠着墙面,扯过被褥,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
“母后,是我。”封临见皇后一副受惊的模样,很是心疼,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临儿!”皇后又惊又喜。
封临毕竟是皇后一直侍奉左右的亲生骨肉,旁人可能会错认,但皇后绝不会。
皇后光是听见封临的声音,便可以确认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亲儿子无疑。
封临三步并作二步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皇后的床沿。
二人久别重逢,情不自禁地抱作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舍得松开封临,一只素手缓缓地抚上了封临的脸颊:“母后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是孩儿不孝,让母后受苦了。”封临低垂着头,心中很是惭愧。
“七皇子,时候不早了,需得马上行动。”赢衣在一旁提醒道。
“嗯。”封临应了一声,转而对皇后说道,“母后,孩儿今夜过来,是要救您出去的。其中的各种缘由不便多说,若您信得过孩儿,就让孩儿带你一同离开此处。”
“好。”皇后对封临很是信任,听他此言,不曾多想便直接开口答应了。
此时陵园中的守陵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