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烟缓缓呼出一口郁气,没跟某些人计较。
为了不至于第一时间就被认出来,她当然是做了一些准备的,比如头上戴了男士的假发。
翻身躺到病床上,姜慕烟陡然被淡淡的沐浴液香味以及残留的余温包裹住,她微微愣了下,而后耳朵忍不住红了红。
这狗男人,明明白天就告诉了他计划,结果他竟然现在才从床上下去?
不要脸!
“姜,小姐。”
压在枕头一侧的耳朵里忽然传来尤其的声音,姜慕烟立刻屏息凝神,轻轻扣了一下耳麦以示回应。
“已经,发现,可,可疑目标。”尤其道:“小心。”
姜慕烟又敲了两下,而后便全神贯注的开始注意房间外面传来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几道短促的闷响,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应该是特意安排的那几个保镖。
姜慕烟放慢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假装睡着,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隐约传来了开门声。
被子下,她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静静的等着来人靠近。
或许是对方太过警惕,等了大约一分钟,身后的人依旧没有传来动静。
却就在姜慕烟几乎要绷不住的时候,几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突然迅速靠近
。
她的脊背陡然紧绷,全身戒备。
伴随着一道微不可察的掌风袭来,她盖在后颈上的被子马上就要被掀开,却在她准备跳起来反抗时——
后脑勺上突然一凉。
姜慕烟一愣,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卧槽!头掉了!”
“”
姜慕烟没吭声,一张脸却霎时憋成了猪肝色。
这人特么的,把她的假发给勾掉了
“不对!退后!这个人根本不是他!”
夜袭的人霎时乱作一团,姜慕烟见已经暴露,自然也懒得再装下去。
况且,她已经从刚才的燥乱中,听到了金子骞的声音。
手臂撑了下床,她不紧不慢的起了身。
霎时,几个一身黑的男人中一片死寂,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姜慕烟抬眸,眼睛径直朝其中一人看过去。
半晌,她低低出声,“惊喜么。”
几个黑衣男同时朝那人看去,仅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惊慌。
“是你”
姜慕烟理了下头发,抬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房间立时大亮起来。
两步远外,戴着黑色帽子口罩的金子骞眸光微闪,缓缓摘下了口罩。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男人声音低哑,听不出多少情绪,却还
是让姜慕烟感受到了几分压抑。
她静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瞟了下另外几个满脸惊愕的男人,其中一个还拎着姜慕烟的假发,看起来莫名滑稽。
“你们先出去。”金子骞偏头命令道。
“可”
“出去。”金子骞的语气冷了下来,几人顿时不敢再言,互相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病房里再度沉寂下来,姜慕烟还顾忌着洗手间某个狗男人,不太想跟金子骞耗太久。
她看着金子骞,“学长,你隐藏的可真深啊。”
这声学长,成功击溃了金子骞脸上勉强维持的冷静。
“我”他声音艰涩道:“你能,听我解释吗?”
姜慕烟面无表情,“不想听。”
还记得不久前她跟母亲、闫叔一起出去玩,“意外”碰见金子骞,直到那个时候,她还十分笃定金子骞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可到了现在,她已经不信了。
一个骗了她这么久,隐藏这么深的人,让她怎么可能心里毫无芥蒂?
气氛凝滞半晌,她再度开口,“你过来是为了试探司空城的伤吧?”
金子骞动了动嘴唇想否认,却发现自己眼下的行为已经让他没了丝毫可信度。
见他没有回答,姜慕烟继续道
:“所以,你也想要了他的命?”
说着她忽然低笑了一声,“我真的不太明白,司空城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怎么他的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值钱?”
听到司空城三个字,金子骞的手指微微蜷了下,“你跟他在一起了?”
姜慕烟微微愣了下,没想到金子骞会突然问到这个。
然而不过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过来。
脑海里疯狂的闪过金子骞回国后跟她相处的点滴,从一开始的温柔以待、暧昧示好,到之后的接近、告白、再到一次又一次的及时安慰和帮忙
而这些事,都是得知她跟司空城关系亲密时开始的。
所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