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到碧海路的时候,岸边停靠着姜慕烟的车辆,车门大张,但是没有人。
“怎么回事?明明地图显示少爷是在这里的?”高邑心底升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阿七突然站在悬崖上:“你们看,这边的护栏被车撞过,岸边上还有轮胎摩擦过的痕迹。”
高邑叶阑陈锋跟上前去查看,少爷难道是遇到车祸掉下去了?
高邑比他们想得更加复杂脑洞更大:少夫人说不定是刚好遇到捉奸现场,气不过开车将奸夫淫妇全都撞到海里去,自己万念俱灰之下投海殉情。
想到这里,高邑放声大哭,这是怎样不公的世道,少爷少妇人你们死得好冤啊!
其他三个人看着高邑不明所以:“你哭什么?”
高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少爷少妇人好惨……”
陈锋突然发现了什么,道:“你们看,悬崖底下是不是有人?”
高邑哭到一半瞬间哽住,跟着陈锋往下看,碧蓝的大海边一块巨大的岩石高高耸立,上边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头:“真的有人,快!快叫人!去把人拉上来!”
高邑大喜:“肯定是少爷跟少夫人,他们在向我们招手。
”
司空家族全体出动,很快将少爷少夫人救起来送到医院。
医院里,老夫人坐在孙儿病床旁,眼里的怒意滔天。
周围或站着或跪着一排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老夫人的怒火波及到。
“城儿从小到大还没有哪次受过这种委屈,身为司空家族少主,竟然被一个女子公然在办公室药倒带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是不是城儿对你们太过宽松了?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情?”
高邑每听一句,肩膀就往下塌下来一分,乖乖跪在地板上,心里内牛满:“少爷,对不起我有罪。”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一大片人,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是跟在城儿身边保护他的,现在城儿除了这档子事,你们肯定不能轻罚,每个人罚三个月的报酬,高邑叶阑陈锋七夏你们四个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事,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处置。”
高邑四人齐声回道:“是。”
他们宁愿回去面壁思过关小黑屋也不想在这受心理折磨啊,老夫人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他们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不过这一
次都要怪姜芮那个女人,恬不知耻,这一次非要好好整治整治那个女人不可。
哼哼,敢绑架他们司空家族的家主真是不要命了。
病房外,姜老爷子带着一脸狼狈身上滴着水的姜芮上门。
姜老听老夫人发完脾气,众人离开后才敲门。
屋内,老夫人刚发完脾气,拿起旁边的茶杯润口,屋外的敲门上好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悠然啜饮。
蒋老爷子也不生气,静静地站在门口候着。
姜芮披头散发貌似水鬼,藏在头发下的脸上五颜六色乱七八糟,衣服上淌着水,身上散发出腥臭难闻的鱼腥味,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咸鱼。
事实上,也差不多,当她终于如愿跟司空城一起掉进海里的时候,却发现事情的走向跟她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司空城在落水之前已经跳车了,等她反应过来刚想跟着司空城一起从车上放跳下去的时候车身噗通一声砸进水里。
四面八方的海水疯狂朝车厢里拥挤,打开的车门宛如开闸的大坝,海水带着压到一切的势力疯狂涌来,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得那么近,重若千钧的海水将她死
死压在车厢里,每次张嘴像呼吸的时候都会被灌进大口的海水。
窒息憋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肺里的呼吸几乎要被榨干净。
她头枕在车厢底部,头顶渐渐不断上升的水位像是缓缓闭合的棺材板。
大串大串的气泡从她嘴里吐出来,姜芮彻头彻尾得感觉后悔,她当时是为什么要拉着司空城跳海呢?
哦,好像是为了逃避司空家族的报复以及姜家的问责。
现在她无比地痛恨,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自己的自以为是,如果当时计划再周密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落到这个地步了?
姜芮神色渐渐变得癫狂,眼神中是不甘和愤怒,她想要的一切东西,从来就没有拿不到的。
或许是老天聆听到她内心的不满,车厢里的气压慢慢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姜芮这一次终于轻松地游出了车厢。
“进来吧。”
隔了半晌,老夫人的声音终于响起。
病房内,司空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老夫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自顾自喝着杯中的茶水,一个眼神都没有扔给他们。
姜老爷子也不尴尬,侧过头对着姜芮道:“跪下!”
姜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