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烟跟陈锋在白母订好的包厢隔壁找了个房间,两个包厢中间隔着一扇立着的书架,书架书架上层摆放着一些供休闲娱乐的小说,中下层是几盆绿植。
将绿植挪开,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包厢的情况。
姜慕烟选择了一个最佳观看座位,陈锋坐在她对面。
现在时间是7点40,白母还没有过来,一个穿着低调内敛的黑色西装男静静等候在包厢里。
他执起桌上的茶具一系列温具、置茶、泡茶动作娴熟,侧脸的轮廓认真又闲适,面容隐在若有若无的水雾中看不真切。
但是气质却是骗不了人的,他身上兼具冷淡、从容、阅尽世事变化又返璞归真的气质,像是超然物外却又看透一切的智者,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吊打用一年龄阶段的很多男人了。
姜慕烟默默数了数闫叔的优点:温柔体贴、长相端正、孔武有力、身材优越。
呃,好像跟对面这个男人比,简直就是男配的配置。
男人将所有茶杯都泡上茶水之后,白母终于姗姗来迟。
“白姝,好久不见。”
声音宛若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白母坐在他对面,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还好,我一会还有事要忙,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
男人沉默一会,道:
“说起来咱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这次好不容易约出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离开吗?”
白母面上有所松动:“聊什么呢?你想要聊天的对象恐怕也不是我吧,那个人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做出现在这一副样子?”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住,空气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我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应该有二十五了吧?要是当初阿苒的孩子还在,恐怕也有这么大了。”
白母捏着包包的手发紧,道:“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些干什么呢,别说孩子了,阿苒已经走这么久了。”
男人思绪有些游离:“对啊,阿苒已经走了二十五年了。”
“你的孩子是叫‘姜慕烟’吧,我最近在新闻上听说过这个名字,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听说她前段时间在火海中差点丧命,最近怎么样了?”
他声音中带着关切,白姝的手拽得越来越紧,额上眉头紧皱:“还好,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最近恢复得差不多了。”
男人的声音若有所思:“那就好,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白母几乎忍受不了跟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你还有其他什么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男人出声做挽留状:“既然来了,吃完饭再走吧
,这么多年了,大概也就跟你待在一块的时候才能缓解我的痛苦。”
姜慕烟看着面露拒绝难以忍受的白母,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小姐,你要做什么?”陈锋跟在身后小心道。
姜慕烟道:“你没看到我妈,不情愿跟那个男人待在一块吗?我要把我妈,从那个男人身边带走!”
一时激动之下她的话都说得顺畅了不少,只是说出来的声音沙哑难听。
陈锋压低声音:“小姐,那个男人看起来挺不好惹的,他一个人过来说不定身边有帮手,您要说这么贸然进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姜慕烟听到这句话,顿了片刻,脚上的步伐忽的转了个方向,迎面跟即将要过来的服务生差点撞上。
她劈手夺过服务生手里的茶壶:“这壶水,我替你送。”
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了,他当即大喊:“先生,你等等!”
陈锋堵住他的话,掏出一摞(无法展示)拍他手上:“这是你的小费,可以走了。”
姜慕烟进来的时候虽然化了妆,白母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她朝着一脸惊愕的白母眨了眨眼,提着那壶滚烫的热水上前:“先生您好,我是过来添水的。”
男人礼貌朝她笑笑,姜慕烟这次终于瞧见了他
的真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高鼻深目,轮廓深邃宛若精雕细琢的青铜礼器,面相生得确实得天独厚,肌肤上一些被岁月亲吻过的痕迹也给这人添了些沉稳气质。
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她一定会将这人签到星艺。
姜慕烟双手端着水壶,快到他身前的时候脚上打滑,不小心摔到男人身上。
当然,只是不小心,摔到男人身上的只有一壶滚烫的热水。
男人唰的一下子站起来,姜慕烟从桌上拿着纸巾手忙脚乱给男人擦衣服上的水渍:“不好意思,对不起,先生,我帮您擦一擦。”
男人友好地笑了笑,温声道:“不碍事,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他转头朝白姝道:“稍等我几分钟。”
白姝忍着笑,瞪了姜慕烟一眼,姜慕烟调皮地眨眨眼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