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抬头看他，道：“没事，你就随便说说，我也随便听听，不用有压力。”
凌天强琢磨一会儿，犹豫着开口：“从皇巢上半年的投资回报率来看，现在可能要调整一下战略……”
他说了半句，抬头看司空城的反应，见他低头在忙着手中的文件，并没有同他想象一般发怒，于是低头接着道：“上半年里，皇巢投资的耽美剧《相对论》的投资回报率是最高的。
“所以我认为，皇巢之后的战略，最好还是放弃之前的扩张模式，选择更加高投资效率的深耕模式。”
司空城似乎是被带起了点兴趣，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他。
凌天强声音不急不缓，接着做总结：“其实也就是要打造精品路线，最好是像《相对论》那种故事丰满的精品。”
司空城轻笑一声，道：“可是，皇巢现在的资金情况，你应该也清楚，打造精品是要烧钱的，皇巢现在恐怕没有这么多钱拿出来烧。”
凌天强也不反驳，低头道：“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该怎么做应该是少爷来做决定的。”
这句话说得看似谦逊到了极点，但是暗含的意思就是：用不用随你，反正我就是这么
想的。
空气中沉默半晌，司空城唇边溢出一丝笑：“没想到皇巢竟然还藏了这么凌先生这么个有趣的人，凌先生说得没错，皇巢以后确实应该深挖精品了。”
听到来自上司的表扬，凌天强也只是眉头稍稍舒展了半分，不惊不喜。
这场对话便到了尾声，待凌天强离开办公室，司空城唤七夏进来。
“去，财务部的人事改变动了，之前的部长辞了，让凌天强上。”
七夏有些犹豫：“少爷，就算要提拔凌天强，也不该这么极端吧？之前的部长就这么辞了，毕竟为皇巢工作了这么些年，这事传出去可能不太好吧？”
司空城目光凉凉地瞥向他，道：“凌天强能力并不比之前的部长差，甚至还强上几分，不管是言辞谈吐，还是为人处世，皆是进退有度。”
他说完这句话，语气陡然转下，道：“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这么多年来只是个副部长，甚至连在我跟前露面的机会都没有，你觉得，这正常吗？”
七夏想到什么，一双眸子变得清亮，最后点头道：“我现在就去传命令。”
高邑推门进来，声音很急，道：“少爷，刚刚向先生的判刑结果
出来了！缓刑期一年！”
高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他激动道：“少爷，这次还多亏了少夫人，要不是少夫人拿到张戈的证据，现在向先生不知道得要多吃几年牢饭呢。”
高邑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是在谈自己的光辉事迹一般。
司空城眸中若有所思，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他淡淡道：“下午还有什么工作吗？”
高邑本来想要将下午的工作日程一一罗列下来的，余光瞥到自家少爷明显神思不属的表情，他及时闭了嘴，道：“少爷，您下午的工作都不太紧急，明天再办也来得及的。”
说完这句话，高邑主动退出了办公室，少爷明显是要给少夫人打电话嘛，他要是站在一旁，少爷肯定不好意思跟少夫人说情话。
嗯，他坚决不能影响少爷发挥实力。
高邑带上门之后，司空城拿起手机拨通姜慕烟的电话，电话嘟了两声之后很快被接通。
“喂？”姜慕烟接得漫不经心，应该是在忙手头上的工作。
司空城声音顿了片刻，眉头微皱，开口说：“今天向天的事情多谢你帮忙，他是皇巢的员工，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出面解决的。”
话筒对面的纸张声
哗啦哗啦作响，足以想象出来姜慕烟这会儿有多忙。
“嗯，没事，咱们俩一人一次，刚好抵消了。”姜慕烟签完手头上的文件，低声道。
司空城思量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姜慕烟口中的一人一次是之前他帮忙查找向天地址的事情。
他一时间有些失笑，他本意只是逗一逗这个傻女人的，结果对方还当真了。
“一会儿晚上什么时间有空？”司空城嗓音低沉，带了独属于他本人的磁性，经过他唇齿间呢喃，又像是最上好的古琴突然发出的声音，缠缠绵绵，余音绕梁。
那声音通过话筒反馈到姜慕烟这里，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在她耳边拂动，一股令人心动的酥意从她耳朵开始，渐渐蔓延至全身，姜慕烟感觉自己的尾椎骨发麻。
她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软，抬眼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道：“晚上7点钟吧，应该可以忙完。”
司空城笑了，笑声低沉性感，姜慕烟的心跟着颤了颤。
司空城道：“7点钟我过来接你。”
接她？突然这么郑重跟她说，这人是打算干什么？
姜慕烟挂完电话，神游片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