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很好嘛!”
此时,车幔已落。
鹿溪冷冷的看着来人,只见他着麒麟素衣,外披银色铠甲,剑眉星目…气急败坏。
“这位公子拦车,是要劈了我吗?”
马上的年轻男子闻此,又观车内鹿溪未有惊慌之意,瞬时起了好奇之心。
“本君劈你?你还能在此答话?”
鹿溪眼神依旧冰冷,且有些游离,这是因为她刚在休息,一时被惊醒了,还未敛起倦意。
“那便好,若风,给公子让路。”
说完,便侧过脸去。车架缓慢往右侧靠去。
路中的他,看着前方大路。一鞭抽在地上,溅起的碎石砸在了车架上,一阵儿噼啪声。
“你呀!之后安分守己些,好好修修自己的福气。”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
整个御道又恢复了安静,驾车的马夫没有修正方向,就沿着右侧宫墙,缓慢行驶。
若风因着帷幔掉落,便与若雨坐进马车中,将帷幔拾起,一人按着一侧。
“贵人,泽吴君年少便在边关领兵,说话有些锐利,您莫放心上。”
鹿溪看着她俩有些笨拙的样子,便道:“有刀吗?”
这话出,两位侍女瞬间愣了神。随之,鹿溪又看见了这条长而清冷的御道。
“你们不用紧张,我用它自有妙处,若没有刀,有锋利之物都可,钉子也行~”
若风有些迟疑,“钉子是什么?奴这里有簪子,算是锋利之物。”
鹿溪见此,连忙糊弄道:“钉子就是一个物件,可能每个地方叫的不一样,簪子也可。”
若风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连带着若雨的也一并给了鹿溪。
鹿溪拿着看了看,便叫她俩将帷幔撑起来,她测好位置,就将簪子扎了进去。
整好后,鹿溪心道:啧!得亏这木质软和些,这簪子硬挺些,要不,就丢人了。
“贵人好巧思。”
鹿溪抿着嘴点点头,这国丧期间,不可笑。
李家,究竟是什么人家?想到此,她记起一个人来。
“碧草,她在何处?”
若风听了,轻声道:“昨日,贵人入宫后,碧草姑娘走错路,已故去。今日王君吩咐,厚赏了李府。”
“她死了?”
若风点点头,神情冷静。
倒吸一口气的鹿溪,心道:好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啊!这杀业重了。
但又一想,或许在古代王朝中,人命,不值什么吧!他是以碧草的身份入的宫,如今成了王君,那昨夜的碧草自是不能存在了。
无法转圜的时代意识,让鹿溪很是难受。
“贵人,莫要伤心伤身,王君叮嘱,您要顾全自己啊!”
鹿溪闭上眼,靠在车壁上佯装休息。她明白,这两位侍女是新王君派来监视她的,果真能登上王位的,都不是简单的善心人。
车驾停在李府门前,大门并未开启,白色柱型灯挂在檐下。
车夫下马,拉住马儿,马长嘶一声儿。
若风若雨先行下了车,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利索的上前去敲门。
鹿溪掀开车帘冷眼瞧着这幕,心下一片冰凉。看来原主在这个家,很是不受待见。也是,这封妃入宫,说的好听,怕一开始就是个死劫吧!可怜原主了。
一刻后,出来一位老者,看模样应是管家吧!
“好大的胆子,你们敢如此轻慢贵人,是没有将王君的旨意放在眼里吗?”
看到这儿,鹿溪放下帘子,小声道:“王权富贵,李府这是被盯上了。”
大门开启,一顶软轿抬出。鹿溪前脚下车,后脚便入了轿子。
下轿后,一汉白玉似的的月拱门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漏月阁”。
入内,先有玉壁遮挡,左侧一条碎石路绵延至主屋。今日,她着的是云锦鞋,一路乘风。
“姑娘…”
“大胆,该尊称贵人。”
“贵…人,夫人在前厅等您去…”
“跪下,贵人有事情,会有召的。”
鹿溪就这么看着,这戏她得演啊!不过他赐的这两员大将中,若风很是锋利嘛!一人便有千人之气势。
“罢了,我乏了,让她们都下去吧!”
地上跪着的四个李府侍女纷纷磕头,便退出去了。
鹿溪看着远去的人,心道:受人跪拜,不知道会不会冲减自己的福气?
“贵人,奴如此做,是在维护天家威严,您莫怪。”
“我不在意。”
这话,应该也是原主想说的吧!
若风四周查看了一番,来回道:“屋内安置的还算妥帖,您先入内歇歇。”
鹿溪没看见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