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退了出去,鹿溪和杨绪并排坐着。
“孤送的经书,你可喜欢?”
鹿溪想了想,脸色有些泛红,谁家好人送《清心咒》?
“小女甚是喜爱,早晚各念一次。”
杨绪听了,不觉冷笑道:“孤看到这些玩物,便知尔心不静,以后别碰经书了。”
鹿溪讪讪的应下。
“王君来,敝室简陋,恐有怠慢!”
杨绪拿起桌上的糕点,“孤来此,是有事要谈,不在乎这些外物!”
鹿溪闻此,收了笑意,“小女想说,若您有事,派人宣召即可,劳驾您屈尊降贵的,是小女之过。”
杨绪放下糕点:“你这话术,以后也收着些。孤刚闻你讲,女子入宫,不过幻梦一场,这话~”
鹿溪面露难色,心道:他马上便可享红袖添香之福,自己刚才讲的,莫不是要触霉头了!
“刚只是小女的妄语。”
“孤今日来,便是与你讲选妃之事。”
鹿溪错愕的看着杨绪,虽若雨与她提过此事,但从杨绪口中讲出,这冲击力有些大了。
“你知云高不在都城,孤之内廷无主事之人,你,是云高推荐的。孤,也信你。”
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让鹿溪一时无法思考。她,一个有争议的闺中女子。如何担的起内廷之责。
“王君,这不合礼制!”
杨绪瞥了一眼鹿溪,接着道:“你是不愿?”
鹿溪连忙摇摇头。
“那便可以了,孤说你可,你便可。”
“可御史会上书的。”
杨绪睥睨的看着远处,“催孤立妃是他们,怎得他们还要自己驳斥自己吗?”
“催婚?”
杨绪听了,蹙眉的转看着鹿溪。
“你这些个新词,孤很是好奇啊!”
鹿溪感觉不妙,连忙道:“小女想问问王君选妃有何要求吗?”
杨绪见她岔开话题,又转过头去,看着那些个小木雕。
“无标准,只一点,选清心寡欲的即可,出身不限。”
鹿溪念叨:“清心寡欲?您这不是在选妃,您这是在选弟子!”
“剩下的,你看着办吧!孤还有事务处理。明日,孤让人将管事印鉴给你送来。”
杨绪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鹿溪沉在他的“清心寡欲”中,若雨进来看见她这般模样!以为王君呵斥她了,连忙安慰鹿溪。
未几,鹿溪感叹道:“他这要求,怕是要碎了参选女子的梦了!”
若雨疑惑道:“什么梦?”
鹿溪起身道:“比翼双飞的梦。”
“郡主,刚王君身旁的内侍留了这个,您看看?”
鹿溪接过一看,原是云高王女的手札,里面写着理事的流程。
“她倒是一念心清净了,这俗务全落在我身上。若雨,你说要不我们也去龙觉寺找她吧!”
若雨听了,笑道:“郡主可舍得下泽吴君?”
“那有何舍不下的?只是去了龙觉寺,便吃不到美食了。这倒是一大憾事!”
若雨听了,小声道:“郡主,这借口找的好。”
鹿溪见她又在乱点自己和杨离的关系,一时间,便追着若雨打闹起来。
次日,高士领着禁军送来一个玉匣。
打开后,竟是凤印。
鹿溪一脸震惊,这就是昨天杨绪讲的管事印鉴?
“高大人,这是不是送错了?”
高士庄重道:“郡主,这是王君亲自给的,请您收下。”
鹿溪接凤印的手有些颤抖,若雨也一脸不可置信。
“王君还有什么话?”
高士道:“王君讲,需调动外朝之力的,您可交给在下办。”
鹿溪看看高士,“你?”
“从今日起,在下便驻在郡主院外,有事情,您吩咐。”
鹿溪应下,高士便出外安扎了。
“郡主,您说王君这是什么意思?这凤印怎可给您?这会给您招来祸事的。”
“让开,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本君?”
杨离的声音从外传来,若雨听了,连忙出外探看。
未几,杨离便迈着大步入了内屋。鹿溪现在脑袋还有些懵,见他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瞬间头疼了起来,本能的用手揉着太阳穴。
“你为何接了王兄的凤印?”
鹿溪双臂支起头道:“我不知道他会送此物,这事还需问问云高,她留下的。”
杨离听到杨漱,瞬间冷静了。“是阿姊把管事之权给你了?”
鹿溪点点头。
“可你与她不一样,你是~”
鹿溪知他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