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提笔细细临摹起来,宇文华在一旁耐心指点。期间,他始终与鹿溪保持距离。
半个时辰后,若雨端来茶水糕点。二人才从书案边离身,鹿溪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宇文华则安坐在其旁,并未吃茶或糕点。
“师父,可用些糕点?。”
“多谢郡主,臣不需。”
鹿溪见此,默默的放下抬起的手。
“师父,我~”
“郡主,还请莫称臣为师父。”
鹿溪看着严肃的宇文华,“宇文大人,我观您提笔,手腕运笔流畅,可有技巧?”
宇文华听了,郑重的看着鹿溪,“嘉一郡主,习字,需下十足的耐心,所谓技巧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须知写字不是技艺,是表达。”
鹿溪瞧着认真的宇文华,心道:司徒家,他,才是一位纯正的文人。
“宇文大人所言,嘉一甚是赞同,可字的美丑,真的很重要吗?”
宇文华顿了一下,鹿溪见他皱住的眉头,心下一紧,心道:他不会又要走吧!
约莫半刻后,宇文元道:“郡主之言,臣无法回答。只对习字来讲,沉心最为重要。若郡主无心于此,可禀明王君。”
鹿溪一愣,他这次是公事公办了,无其他情绪发出。
“嘉一,去练字。宇文大人,安坐。”
谁知?宇文华起身道:“郡主自便,只是臣还有事务在身,需亲身处理,您写好差人送去翰院便好。待臣批过,郡主可依批注更改。”
说完,宇文华便退了出去。
鹿溪愣在当庭,这,他是发脾气了吗?
“郡主,宇文大人性子也未免太直了些吧!”
“文人风骨,我等自是无法理解。可这般干净的世家子弟,真是难得!”
若雨见鹿溪对宇文华评价甚高,“郡主,脾性也很好!”
鹿溪收回目光后,便又回到书案开始习字。杨绪来庆元殿时,已是申时,此刻的鹿溪正练的入迷。
若雨见杨绪进来,想提醒鹿溪,但被杨绪一个眼神给拦下了。
他看着鹿溪写下的“艰苦奋斗”。
“这四个字,倒是言简意赅,意义深远矣!”
鹿溪稳声道:“王君还是这么喜欢偷看!”
鹿溪话一出口,李义与若雨纷纷吸了口气。
“孤是正大光明的看。”
说着便拿起她写的字,“有进步,至少能瞧的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鹿溪看他拿纸的模样,想起之前在皇觉寺,他来送抄好的经书时,翻墙的模样。
“这多亏王君的指点。”
杨绪闻此,放下纸张,“今日,宇文华教的如何?”
“王君请的人,自是最好的。”
“宇文华,司徒的独子,性子孤傲了些,可其文章书法造诣不逊其父,你可多向他学习。”
鹿溪见杨绪点明宇文华的出身,便道:“王君知我与司徒家有嫌隙,还让我与宇文华有此师徒关系,难不成是要我打入司徒家内部?”
杨绪顿了一下,“小小女子,思虑重了,孤还用不到你去探查孤的臣子,好好习字。”
鹿溪见他表情平淡,便收了刚才的心思。
两人又交谈了些书法的要点后,杨绪便要走了。
鹿溪将他送出殿门,谁知他回头道:“明日,你与孤去趟司徒府。”
鹿溪吃惊道:“王君,我吗?”
杨绪道:“经你提醒,孤觉得有些结还是要解开才好,准备准备,明日孤派人接你。”
说完,杨绪便回未真殿了。
及至晚间,户司送来了她的玉印以及郡主所着吉服六套,首饰珠宝百件,金百两。
鹿溪看着满室的赏赐,心道:做郡主的酬劳,甚丰。
“郡主,王君记得呢!太好了。”
鹿溪瞧着开心的若雨,便从首饰中选了几件适合她的,拿出来递给若雨。
“你呢!之前我是没有,如今我有了,这些你拿着。”
如雨见此连忙推辞,“郡主,这些首饰奴不可用,断是不能收的。”
鹿溪看看手中的饰品,心想这还带阶级属性吗?
“这金锭总归无事吧!”
说罢,她又拿出四锭金子给若雨。
“郡主,这个奴也不可私用,上面有王族符制,用时还需出示您的玉印。”
鹿溪放下金子,看了一圈,“这些你都不可用,真是委屈你了。”
如雨沉声道:“奴不委屈,只要郡主好,奴才能好。”
鹿溪点点头,“那这些先收起来吧!”
第二日,辰时,鹿溪起身,若雨拿来鹿溪选好的金色镶红云纹吉服,戴朱红莲枝冠。
一番漱洗后,她用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