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禾换好衣衫,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锦姑依旧面无表情的立着,鹿溪看着这个场面,轻道:“肖夫人,撕毁经书,违抗王令,依礼法禁足三个月,罚俸禄半年,若无申义,便就散了吧!”
鹿溪本想着如此定性,对肖雨禾算是个不轻不重的警示,她认下,便也就过去了。毕竟,她的行径,定个欺君之罪,怕也是正常的。
谁知?肖雨禾冷笑道:“难不成郡主也和这老奴一样,死板而无理?”
鹿溪听了这话,疑惑的看着肖雨禾,她这智商,是如何进宫了?难不成杨绪提前知晓,选了个笨蛋美人来充数。
“咳~,肖夫人,这话是斟酌过的吗?”
鹿溪用严厉的眼神看着肖雨禾,又道:“夫人觉得自己无辜?”
肖雨禾甩袖坐在主座上,“本宫入宫,是为侍奉王君的来的,不是求佛修行的。”
鹿溪听了,心中是认同,这大好年华,她又不是有灵根之人,自是抵不住世俗的欲望。
鹿溪看看锦姑,可她依旧一副不相干的模样。
鹿溪只能接着说道:“肖夫人,嘉一记得您入宫时,嘉一为夫人读过《妃礼》,其中妇容恭瑾,随君令止,您是记不得了?”
说完,鹿溪正视着肖雨禾,希望她那愚钝的脑子可以清醒一些。
“郡主,您也说的是《妃礼》,本宫入宫是做王君妃子的,妃者,自是以陪伴王君为主,可自入宫以来,本宫连王君的面,都不曾得见,这还谈何礼法?”
鹿溪闻此,无奈的摇头,真是给个救命稻草,她都不抓,这还怪上杨绪没有及时召见她了。
鹿溪刚想开口,身旁的锦姑忽的高声斥道:“夫人,是在责难王君吗?”
肖雨禾闻之,脸上浅露出一丝惧意,可下一刻又恢复到目中无人的状态,鹿溪瞧着,有些不明白,心道:莫不是她在求死!
“你个老奴,本宫瞧你资历深些,顾着脸面,唤你一声儿姑姑,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本宫所言,合天道阴阳共生之意,怎的算责难王君了?”
鹿溪听她说“天道”,心下很是佩服她,能在此时代,发出这般言论,应还是有些慧根,可这般自杀式发言,究竟是为何?
念此,鹿溪觉得能挽救一条性命,也算积德了,便道:“肖夫人,嘉一觉得您清醒些,之前定的刑罚,于您改过自新有裨益,您莫要再闹了,这般月色,别扰了他人清梦。”
鹿溪说完用眼神示意她,接受之前的罚责。
下一刻,肖雨禾尖锐的嗓音划破静谧的夜空。惊了门外守着的禁军,他们持剑入内护卫。锦姑见此,上前与其交谈几句,他们便退了回去。
临近的春宫内,王若仪站在自己的院墙之下,听着夏宫里的动静,春儿道:“夫人,可要过去看看?”
王若仪侧头道:“准备沐浴吧!本宫乏了。”
“夫人,时辰还早,万一王君宣您侍寝呢!”
“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便是好事了,把宫门上了,不论外面有何动静,都不许出外探看。”
“奴,这就去办。”
王若仪又站了一会儿,便入内殿歇息了。
此刻,夏宫内,锦姑带的侍女拉着肖雨禾,她面貌有些疯魔了,鹿溪看看自己手上的抓痕,鲜红刺目,疼痛随着时间的绵延,开始袭来。
若雨唤来门外的医士,那个年轻男子,低首入内,“你快给我家郡主看看。”
鹿溪不顾手上的痛,沉声道:“肖夫人,大抵是疯了。锦姑姑,此事就此罢了。王君初登大位,若传出苛待后宫之言,恐有损王君的威严。她应受之责罚,就按嘉一之前的来。嘶~”
手上的疼,让她垂首看了一眼,那医士在上药,若雨托着鹿溪的手。
未等锦姑开口,肖雨禾忽地大笑道:“谁要你这好心!本宫是受了王君玉纸的,正儿八经入了王室宗族的,你个外姓郡主,空有个名头,真以为是王族之人了。坊间传的,你那不堪的过去,本宫听了都很恶心。要不是你会些技艺,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
“啪~”
鹿溪看着因用力再度裂开的伤口,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这是鹿溪第二次打胡言乱语之人了,若雨一脸的严肃。刚与鹿溪上药的医士,垂首跪在地上,他的侧脸很有棱角,手指骨节分明。
被打的肖雨禾,一脸狠辣,大吼道:“你个贱人,敢打本宫,别仗着凤印在手,就以为自己是正宫之主了,你不过是个职位高些的奴婢而已。”
鹿溪眯着眼睛看着发疯的肖雨禾,“来人,肖氏,行为疯癫,先行看押在此,待本郡主明日禀过王君,再行发落。”
“李鹿溪,你敢这样对待本宫,本宫要见王君。”
“你找孤?”
杨绪大步走入殿内,他神色阴沉,李义见地上跪着的医士,连忙让他赶紧退了出去。肖雨禾见杨绪来了,瞬间冷静了,“王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