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再次想起宇文元讲的话，她提到的观玉长王女无疑是这个事件的主要推动者，这个动机只有宇文家少数人知晓，且偏女眷的多。事件的主要人物是自己与宇文华，见面地点是在司徒公府，被人瞧见是正常的，而且当时还有车夫在，若宇文元亲眼见了，应知此间无私情，可当日她好似并不确定。那可判断她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而且还是不经意间。这便好排除了，不经意加上司徒府女眷，那便有司徒公府的嬷嬷，婢子，小姐。前两者，识不识的鹿溪还两说，那便只有司徒家小姐了，他们家除了宇文元，便只有宇文嘉。可自己与宇文嘉从未有过交集，难道她是为了设计宇文元？观她并不受宠，如何能掀起如此大舆论？
“若雨，宇文嘉在都城可有交好之人？”
若雨沉思了一下，“司徒家的三小姐平素不出门，也就一些宫宴或勋贵府宴会出席，未听闻有别家小姐与其交好的。”
“哦！”
“郡主如何想起她了？”
“我也是想到，宇文元倒霉，她或许会是获益者！”
“郡主想多了，她自两年前在王女宴上丢人后，便更少出门了，其他勋贵之家的小姐也不想与她多来往。”
“丢人？”
“她小小年纪，便与男子私相授受，还是在云高王女的宴席上，闹得甚是难看。”
鹿溪闻此，问道：“那男子是？”
“玄机。”
“什么？”
“那时的他还是世俗之身，是凤城康家的长子，正在余国游历。”
“那他为何后来出家了？”
“奴听说是他觉得尘世是虚无的，不可再待下去了。”
鹿溪听了，心道：他还真是天选修行人。
“那时宇文嘉年岁还小，怎会做出这般举动？”
“大抵是想攀上凤城康家那棵大树吧！”
“康家很有威望吗？”
“凤城除了陈家，便只有康家可与其平分秋色了。况而，王君一直想与凤城建立深刻的联系，对这两家很是看重的。每岁都会派使者给他们两家送礼。”
鹿溪一听，她看过堪舆图，知晓凤城并不大，想来兵力也不会强，怎会让杨绪这般讨好？
“凤城如此特殊，是因为它祖源的地位吗？”
“是的，这凤城绝不可归入陈国去。”
“凤城的陈家难道不会帮助陈国吗？”
“就是因为此，王君尤为看中康家，每岁除了那些定好的，还会送些王君私藏的物件。”
“那王君之前还强让玄机圆寂？他不怕开罪了康家吗？”
若雨听了此话，有些难开口，“许是王君另有他意，奴并不知晓。”
“难道康之云出家前和家中起了冲突？”
“这倒是未曾听过，不过现任康家家主是他妹妹康之南。”
“他妹妹，这很厉害了。”
“郡主，您讲些其他的，凤城的事情，是不允许被议论的，奴说了这许多，已然是逾矩了。”
鹿溪见若雨如此讲了，便道：“那当时，宇文嘉冲撞了康之云，岂不是难终了？”
“是啊！当时先王君重斥了司徒公宇文正，还把他已故的原配夫人撤出了宗祠，这算是撤了宇文嘉的嫡女身份，又令宇文嘉去皇觉寺思过一年。”
鹿溪听此，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宇文嘉也在皇觉寺修习过，这算起来，自己岂不是得唤她一声儿“学姐”。
“怪不得那日在司徒公府，我瞧着她比其他人多了分静气。”
鹿溪心下思量，这样一来，宇文嘉，好似被所有人孤立了，身边断无大能量之人。
“那事，王女肯作罢？”
“郡主，那必是不肯，后面王女还亲自上门惩戒过宇文嘉。听说宇文嘉现在都听不得别人高声讲话。”
“若他人高声讲话了，她会如何？”
“奴倒是未见过，只闻是全身发抖不可控。”
鹿溪听了，不免怜惜，这么美好的女子不过是有了心仪之人，便引来如此祸患，以至于诱发了身体的应激反应。
“郡主问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鹿溪点点头，又将自己所想的给若雨讲了。未几，只听若雨道：“郡主的怀疑不无道理，可宇文嘉属实无这般大的助力。”
“观玉长王女与宇文元有关系，定不会助她。宇文正，更不可能让他最宠爱的宇文元陷入如此境地！会是谁呢？”
“从目前来看，这谣言是为了破坏长王女将要提出的合和之事。这合和之事的主角是王女与宇文华。王女～”
鹿溪沉吟许久，她忽地明白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王女放的消息？她不愿与宇文华成亲。”
若雨疑惑道：“可她如何得知此内幕？”
“这太容易了，我不信她没在宫中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