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与杨绪试完吉服,便各自办事去了。今日后,便是寿宴。鹿溪带着若雨先赶去了膳司,毕竟膳食是一场宴席的灵魂。
王若仪见鹿溪进来,连忙起身上前相迎,在一番问候后,她又拉着鹿溪四下瞧了瞧,看着鹿溪未受伤,柔声道:“昨夜得了消息,本宫便要出来看你,然王君下了宫禁之令,未能及时看望郡主,今得见,真是万幸。”
鹿溪见她眼中满含关切之意,亦报以微笑相谢。“有劳王夫人挂念,昨日之事,实非寻常之事,未扰到夫人亦是万幸。”
两人言毕,便开始商议宴席膳食加热的事宜,鹿溪将杨绪讲的话告知于王若仪,在来膳司前,她和高士看着防火的布局图,具体商议后,决定在云栖殿的偏殿回廊转角处设下灶具,这样最稳妥。
王若仪听了,并无异议。然后,又和鹿溪对了一遍宴席的菜单。
“嘉一佩服夫人,这菜肴佳酿搭配的甚好,嘉一很是期待明日的宴席,可大快朵颐矣!”
王若仪闻之,颔首一笑。
来到织造司的鹿溪,并未见到贺兰熙,掌事的嬷嬷拿来她定下的衣服试样。鹿溪看着图纸,小动了两款用饰。
“就按这个备下,贺夫人那里也这样回了。”
说罢,掌事嬷嬷连连应下,转身又拿来一小盒子,里面放的是口纱。鹿溪惊讶地拿起细看,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只其质感细软,让鹿溪觉得贵重了些,这口纱本是易耗品,如此材质,怕成本高了。
“嬷嬷,这模样是对的,只材质需换,一般的粗纱便可,本郡主需要百余条,所用银两,本郡主会送来,劳烦了。”
那嬷嬷见鹿溪如此讲,忙道:“郡主,不用破费,材质奴会换,等式样成了,再给郡主送去。至于后面的,什么银钱不银钱?织造司有内下拨的银两,不用郡主破费。”
鹿溪沉声道:“嬷嬷只管做,银钱的事情,就按本郡主讲的来。”
说罢,鹿溪便出了织造司的门。那嬷嬷看着鹿溪的背影,在心内道:这是遇到清明的主儿了?
“嬷嬷,这定好的图册要给冬宫的夫人送去吗?”
“赶忙送去,那位不好惹,若有问题,还可有更换的余地。”
得了令的小侍女抱着图纸,便往冬宫去了。
鹿溪到云韶司时,里面安静的紧,这让鹿溪有些诧异。柳湘出来时,鹿溪正往乐室去。两人相逢于石榴树下,秋风动,叶子间的细碎微光,落在二人身上,光晕带来朦胧感,让柳湘忘却自己的相迎之责,“柳大人,嘉一脸上可有污垢?”
柳湘闻之,知是失礼,连忙致歉,并转身引鹿溪进去,“今日,怎不闻丝竹之声儿?陈夫人可来了?”
“回郡主,陈夫人还未到,故未排曲。”
鹿溪听到此话,联想到贺兰熙也没去织造司,秋冬二宫离的近,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想到这儿,鹿溪转身道:“若雨,你去瞧下陈夫人与贺夫人,看看到底怎么了?”
若雨领命便朝内宫去了,待鹿溪进了乐室,里面并无人,只有一张古琴,四把琵琶摆在书案之上。
“乐师与舞姬也未到吗?”
柳湘垂首道:“她们在后厅。”
“宴席歌舞折子可确定了?”
“与郡主上次听的,无甚变动。”
鹿溪得了此话,便知无事,随而就要离开。柳湘再道:“不知郡主可想好祝寿之词?”
鹿溪看着柳湘,他今日一袭白衣,配的青玉发冠,更显其珠玉之质。
“柳大人,可有音韵上的要求?”
“郡主,随意。”
鹿溪原本想着今日若有时间,想为杨绪写副字当做贺礼,毕竟他之前给自己送了许多物件,来而不往非礼也!
如今看来,字就不用了,省的他再挑错。
“这贺寿词,需要念吗?”
柳湘顿了一下,“本不用,若郡主想要念于王君,臣可为郡主谱曲。”
鹿溪闻之,不觉脸红了,“额!我想说的是他人会读吗?”
“是臣未说明白,近日翰院为王君写了祝寿的文章,臣想着郡主才学深厚,便邀您同作,届时一并上承于王君。”
鹿溪顿了顿道:“翰院学士云集,又为前朝之司。嘉一不便与之同作华章,但可与云韶司一起为王君贺寿。”
而后,鹿溪将她的设想说了出来,柳湘闻之,欣然接下。
半个时辰后,两人对完流程,依旧未见若雨回来。鹿溪便觉情况不对,立马起身和柳湘辞别,往秋冬二宫去了。
待她赶到时,若雨正在和北儿争论,“若雨。”
若雨听了,便住了口,一脸愤懑的朝鹿溪这边来,“郡主,她们欺负人。”
因着鹿溪的到来,贺兰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郡主,无事啊!本宫以为昨晚你受了惊吓,今日,会呆在殿中休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