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跟老头子告状的。老头子不管,还有大哥会管。我会让大哥切断对小白一切财力支持。你只要不离开他,他永远都会没钱。”
官雪撂下这句狠话,踩着高跟鞋扭身离开。
沈铮的回应是,关门不送。
官雪老觉得是沈铮这个外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想过,他们那个家里没有官白的位置。
“哥,对不起。”
官白站在沈铮身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隔着窗户,他看到官雪头也不回得离开。
这就是他的家人,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却不肯低下头,哄他一句。
他唯一温暖的回忆,只有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官白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你添麻烦了。 让你过来看笑话。”
沈铮注视着他,安慰的话也不是很会说,“晚上跟我去吃饭。我女朋友今晚上做饭。”
有什么难受的,让美食来治愈你,失落的情感,也能在家常的味道中找回来。
官白红着眼,点了点头。
他已经失望太多了,流不出眼泪。
“其实我今天不应该失控的,可是我没想到她会对徐兔的哥哥说那些难听的话。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他们不是已经放弃我了吗?为什么不彻底放弃我?为什么还要对我的生活指手
画脚?对我的朋友说那么难听的话?”
一想到那些话可能会伤到徐兔,官白心如刀绞。
他,官白,其实跟徐兔有什么区别?
官雪羞辱徐兔,就是羞辱官白。官白一个皮糙肉厚的年轻人,不等于是刀枪不入的金刚。
沈铮没回答他这些问题,知道官白需要发泄。
官白说完其实就后悔了。
不是说不在乎了吗,怎么又开始大吼大叫,不是说好再也不会期待吗?
看他一脸后悔,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沈铮拍拍他的肩膀:“走,现在跟我过去。 ”
官白吸了吸鼻子,迈开了步子,还要问:“我记得今天是傅茶姐姐的五哥回国吧?我去会不会不好?”
他也会不好意思,毕竟沈铮是要和傅茶结婚的,他们那是一家人的聚会。
沈铮的回应是,给他后脑上来了一下:少废话。
官白跟着沈铮上车。
沈铮难得绅士,坐进驾驶座,官白走去副驾驶座。
他像个情绪失落的大狗狗窝在座位里,看着窗外,但其实目光呆滞,也不知道看去了哪里。
“对了,在前面能不能停一下?”
官白忽然出声。
这里是市中心。
沈铮看他一眼,官白自觉说:“想上洗手间。”
事多。
沈铮虽然嫌弃,但还是靠边停车。
在等待的期间
,沈铮给傅茶打了电话。
“对不起,小七。”沈铮开口就道歉,“我临时决定带小白回来吃饭。他跟家里人吵了一架,我怕他一个人想不开,把他带过来吃饭。”
沈铮知道,多一个人,不是多双筷子多个碗那么简单。
主要是这件事没经过傅茶同意。
傅茶:“嗯?好啊,没问题的。那他有口福了。”
还以为沈铮不会回来吃晚饭,傅茶动作慢悠悠的,这下好了,她要加快速度。
“还有,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看到你有朋友,我其实挺开心的。”傅茶声音温柔,“你们是互帮互助的朋友,他心情不好,拉他一把是应该的。”
官白那倒霉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好好的一个贵公子,沦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
沈铮沉吟几秒:“谢谢。”
傅茶:“说了不要这么客气,我要生气啦,多个小白而已,他也挺可爱的。”
沈铮:“谢谢你拉了一把少年的我。 ”
傅茶停下来,关上滑滑流个不停的水龙头。
她看向窗外,初春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细腻如凝脂,眉目动人。
“也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
那个时候她的境遇也没比沈铮好上多少,沈铮何尝没有拉她一把。
“你们还有多久到?”傅茶得估计做饭的时
间。
沈铮看了一眼商场的方向,官白拎着一个购物袋出来了。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官白将东西放到车后座,这才坐进副驾驶座。
沈铮没问那是什么,官白也没打算解释。
抵达民宿,官白拎着袋子进去。
开门的人是傅游。
“傅五哥好。”
官白虽然没人教养,但对自己在意的人嘴巴很甜。他可以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