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
穆溪云不太懂,疑惑看着魏江。
后者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刀,在远古时期在凡俗世界,皆是由官府管制的?”
“有看到过相关记载,这与肃杀有何关系。”穆溪云问。
“它的杀伤力比剑,短刃等武器更大。”魏江说,“朝廷管制刀具,用于战争时,乃军事的武器,如长枪一样。”
“军方对垒,讲究干脆利落,一刀毙命……所以,刀,最根本的作用,就是用来杀人……你要用刀,就要给它喂最纯粹的精华——敌人的血。”
穆溪云恍然:“这是刀客的魂。”
魏江说:“我在保证立于不败之地的前提下,每一次出刀,除了角度刁钻,却也同样注重杀伐之气,而非偷袭的飘忽诡道。”
穆溪云若有所思:“我晓得了。”
“我想要跟你说的就这么多。”魏江说着,递给她一张传讯符,“选定了方向,再联系我。”
不等穆溪云回应,转身,慢慢的走向第三峰。
脚步沉稳,不疾不徐。
之前初看,以为是老黄牛气质。
如今在看,便觉他似乎自带一种……
千军万马的沉重肃杀之气。
穆溪云默默目送他一步步远去,直至消失。
想到什么,她视线转向主峰方向。
不管她对沈长风这个人的观感如何,他花大代价请来名师指点自己,就是给她以人生中最好的馈赠。
周阳和魏江说的内容虽然少,却直指要害。
多少没有师尊带领的修士,得花多少时间,才能领悟某个概念。
又要花多少年尝试不同的弯路,才能找到正确的康庄大道。
不,或许找不到。
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已经耗尽了寿元。
如果没有名师指点,纵使有金灵髓的加持,她可以达到筑基境。
但,或许终生都无法迈入金丹。
因为在外门蹉跎,在内门摸索,她的寿元,也会浪费掉大半。
穆溪云微微抿唇。
之前多少还有些犹豫,是否成为杂役弟子后,真的去给他做仆役。
如今接触了这等教学资源,便感受到了所处阶层对一个人的影响之大。
而除了教学资源以外,还有更多其他的顶级资源……
她长吐出口浊气,眼中的光变得坚定。
是夜。
穆溪云失眠了。
无它,就今日平西真人透露出要给她兑换地阶功法的事情。
沈长风一定也买单了。
就像那日周阳说的,沈长风付过玉简的价格一样。
可地阶功法,太珍贵了,代价一定很大……
穆溪云无法理解。
她既不是沈长风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让他心甘情愿投入这般多的资源?
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她翻了个身,看到枕头边上呼呼大睡的金富贵。
月光照进来,隐约照亮金富贵唇角的晶亮。
穆溪云嫌弃的又翻了个身,背对金富贵。
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沈长风那天在北宁城,玩着金富贵的时候,问自己和杜修竹关系的问题。
自己和杜修竹的情侣关系,他给了额外的关注。
一个人愿意花时间关注某样东西,有两种原因。
一是他能在这件事情谋取到好处,二是他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损失什么。
她不认为是前者。
因为两个人结成夫妻,只会对他们的小家庭有好处,通常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好处。
除非沈长风是她或杜修竹的家人,除非她和杜修竹两人某一方有很多资源。
如此,身为家人的沈长风,就可以在另一个家庭中获得更多的资源。
可就沈长风那身家,她和杜修竹两个加起来,大概都不够他塞牙缝。
难道是自己和杜修竹在一起,损害了沈长风的什么利益吗?
她并没有往沈长风对自己有意这个方向去想。
因为在她的观念中,上层的人,都是很现实的。
当然,底层也是。
或者说,她自己本身就是极其重利的人,所以看谁都如此。
排除了感情这种可笑的可能,穆溪云琢磨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叹了口气,她喃喃的说:
“不管沈长风搞什么阴谋,目前我竞选成为杂役弟子,然后去他身边当仆役,是符合他的利益诉求的。”
“我身上的金灵髓,可以用来打造雄浑根基,且足量,说不定还能剩下些……届时自己要周阳在一旁护法,他定然知道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