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灵根和筋脉被毒气侵染,沈长风的其他部位已经恢复,外出坐坐也无妨。
穆溪云希望他能出去看看风景,能缓解一下心情,减少胡思乱想。
沈长风却是摇头,柔声说:“我想休息……溪云,你上来陪我好吗?”
穆溪云无不应允。
脱了鞋袜,越过沈长风,躺到里侧。
沈长风紧紧搂住妻子,喃喃的说:“溪云,有你在,真好。”
他无法再修炼,人生目标陡失。
可他心爱的妻子一直伴他左右。
余生不会无聊,不算白走一遭。
穆溪云扬起脸,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凑上前轻啄了一口,柔声道:“累不累,要不要睡睡觉?”
沈长风看着从未如此温柔过的妻子,难过又欣慰的说:“溪云,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
“嗯。……要休息吗?”
“不,我想听你说话。”
“你想聊什么?”
“我想听你说话。”沈长风重复,带着丝撒娇。
“想听我说什么?”
“你声音好听,唱歌给我听,或者讲故事给我听,或者说你感兴趣的阵法也行,什么都好,我喜欢听你说话。”
穆溪云摸了摸他的大脑袋,怜爱的说:“你一听法阵相关的东西就头疼,这也能说吗?”
“可以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我喜欢听你说话。”他不厌其烦的重复。
穆溪云觉得,她的师兄,她的夫君,真是可爱极了。
她忍不住凑上去又啄了两口,说:“好,我说与你听。”
时间一晃,月余过去。
这日半下午,穆溪云正在刑法堂处理事务,忽接到沈长风的传讯符。
“喂,师兄,怎么了吗?”
“你忙完公务了没有?到饭点了。”
穆溪云扫了一眼桌案旁的好几本卷宗,轻捻了一下手指,说:“嗯,忙完了,这就回。”
“真的吗?不要迁就我撒谎哦,如果你还没有忙完,我等一下也无妨的,我闲来无事。”沈长风语声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还有期盼。
“真的,没撒谎。”穆溪云语声柔缓,“我半刻钟便可回到院中。”
“那我让春竹上菜了哦……你今天是想在堂屋中用饭,还是在桃树底?”沈长风语声欢喜。
春竹是穆溪云的仆役。
她在主峰有自己的院子,平日住在听风院,让春竹在自己的院子厢房住着。
合适的时候,帮自己跑腿,整理自己和沈长风的院子,杂物。
“桃树底吧。”穆溪云说,“待会儿见。”
“好。”
传讯符燃尽。
穆溪云将看到一半的卷宗放下,连同还未看的那几份卷宗一同收入储物袋。
待沈长风夜晚入睡之后,再继续公务。
做完这一切,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不到半刻钟,人出现在听风院门口。
沈长风正在石凳上摆放碗筷,见到她眼睛发亮,起身几步迈至穆溪云身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
“溪云,忙一天累不累,来,坐下,夫君给你布菜。”
沈长风五官俊美。
他的桃花水眸潋滟深情,是穆溪云最喜欢的部位。
她也很喜欢男人如花儿般漂亮的唇。
只是,这花瓣唇以往红艳润泽。
自中毒后,颜色便浅淡了许多。
不似以往鲜活。
如沈长风这个人一样。
气质都变了。
他曾经自信,几近自负,高傲,喜欢凑热闹,多管闲事。
如今,他只喜欢窝在听风院,沉默寡言。
除非自己在他身边,他才多话,爱笑。
穆溪云知道他一人独处时的沉闷,是噬金鼠告知的。
如今的沈长风,也不爱逗弄噬金鼠了。
他把他的痛苦掩藏的很好。
但即便噬金鼠不透露这些,穆溪云也能感觉的出来。
如今的沈长风不愿意下山,甚至连院门都不多踏出一步。
穆溪云任由他拉着坐下,看他给自己盛汤,就如过去的几十年一样。
让他感觉,他依旧是那个可以将自己的女人,照顾的很好的强者。
“先喝口汤吧?”沈长风说,“我特意让人放入了舒缓神经的药材,你忙了一天,喝这个正好。”
“好。”穆溪云乖巧的应声,“谢谢我体贴细心的夫君。”
沈长风扬起笑容。
一碗汤见底,他盛了一小碗饭,说:
“这个是新菜,是我这几天钻研出来的,酱汁鲜美,搅拌米饭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