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淮亲自吩咐的任务,徐经理不敢不抓紧办,他转身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下面的人打了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徐经理返身回到小阳台,只见纪景淮神色淡漠站在那,垂眸望着底下的人,仿佛嘈杂的人和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姿态毕恭毕敬,“纪总,查到了,温小姐她在总统套房888房间。”
纪景淮淡淡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果断转身离开此处。
徐经理不敢跟上去,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能跟上去,目送纪景淮离去。
……
“滴——”
总裁套房的房门被推开,随着房卡插入卡槽,屋内的灯光亮了起来。
孟珏抱着温南栀大步走进房间,反脚一勾,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他抱着怀中的女人来到里屋的卧室,将她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动作轻柔,他蹲在沙发旁,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已经让助理买了一套新的衣服送过来,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可以先洗个澡躺在床上暂时休息一下。”
温南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孟珏会处理的这么妥帖,她甚至没发现他什么时候给助理发的信息,不由发自内心感激眼前的男人。
“孟先生,谢谢你。”
孟珏轻轻挑了下眉,“还叫孟先生?”
他之前说过,孟先生这个称呼太生分,他不喜欢听温南栀这么喊他。
温南栀笑了起来,“你不也是喊我温小姐?”
孟珏眉眼温和几分,跟刚才在酒店后花园阴沉冷漠的他截然不同,琥珀色的眼眸泛着温柔,倒影出女人娇艳的容颜,他笑了下,主动改口。
“栀栀……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温南栀不由一愣,她忽然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外公。
她比温西顾年长三岁,记忆中,外公也是这么温柔的喊她栀栀,可惜在她六岁时,也就是温西顾三岁左右,外公便去世了。
温南栀的童年回忆不完全是悲惨黑暗的,温梦恒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温老爷子那里,自己则是住在那位江先生给她租的豪华公寓,温老爷子家在北都偏远的乡下,记忆中,温老爷子最喜欢穿那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一头乌黑的短发,精神奕奕,即使他岁数已经很大了,眼角长满了皱纹。
温老爷子和温梦恒完全是两种人,他为人正派,最看不得恃强凌弱,他从医,喜欢呆在他那个小院子里摆弄晒制药材,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药材香气,是那边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大夫,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是喜欢找他医治。
即使当时已经有了卫生所的存在。
村民却觉得温老爷子的药方最是好用,什么头疼的小毛病,找温大夫煎副汤药,捏着鼻子闷了,保准药到病除,百试百灵!
温老爷子待她很好,每次温梦恒回来,若是在江先生那里受了气,想要发泄在她身上,他老人家总是护着她,抄起扫帚怒气冲冲就要赶温梦恒走,就好像他可以没有温梦恒这个女儿,但不能没有温南栀这个外孙女。
即使后来有了温西顾,温老爷子不会像温梦恒那样厚此薄彼,一碗水端的很平。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温南栀心头一酸,莫名有点想哭,她想外公了。
如果外公还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温南栀受如此委屈,也不会让温梦恒像个吸血虫似的紧紧攀附在她姐妹二人身上,而是抄起扫帚朝温梦恒挥去,怒气冲冲赶她走。
“阿珏……”
她声音带有一丝哽咽。
孟珏肉眼可见的慌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女人,不知道怎么就把温南栀惹哭了,“我……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平时沉稳冷静的孟院长,即使在手术台上依旧稳的一批,多难的手术在他眼中彷佛都不是问题,可他却抵挡不了温南栀的眼泪。
她一哭,他的心都颤了。
慌得就像做错什么的小孩子。
温南栀摇摇头,抬手揉了揉眼睛,将那股突然涌上来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起来外公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孟珏也是医生,他身上不是药材的苦涩味道,而是沾染了医院里消毒水的气息。、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外公了,他跟你一样也是个医生,他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很温柔慈祥的一个小老头。”
说起温老爷子,温南栀黯淡的眼眸逐渐亮了起来,带有浓浓的思念,“小时候在乡下跟外公一起住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时光,每到初秋时分,外公就会抱着我去房顶铺个凉席睡觉,给我唱童谣,还会讲故事哄我睡觉。”
拿着蒲扇一扇一扇的,帮她驱赶蚊虫,初秋的晚风凉爽,她睡得很香。
孟珏安静的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