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景淮微微一怔,看向沈念青的眼神意味深长,他垂下眉眼,摆弄几下手机,像是在给别人回信息。
忙完手头的东西,这才抬眸饶有兴致地望着对面优雅从容的女人,“沈夫人,我从未这么想过。”
男人难得展露几分认真之色,没有往日那般漫不经心。
沈念青却不信他的话,轻蔑一笑,“是吗?”
“你对栀栀死缠烂打,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纪总,纪大少爷,别演了,这也没旁人,我们倒不如都坦诚一点,不是你说得要交心?”
纪景淮不动声色松开长摁着手机屏幕的指尖,不放心,垂眸瞥了一眼,当看到那明晃晃的红色感叹号,他嘴角抽搐了几下。
靠!
温南栀又把他微信拉黑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纪景淮俊脸瞬间黑了下来,眉眼间染上浓郁到化不开的戾色,他舌尖抵着上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只是这笑声透着寒意。
他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心底升起一抹烦躁的情绪,他抬眸冷冷看着沈念青,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说我贪图的是你们沈家的家业?呵,沈夫人未免太看得起你们沈家了,我们纪家虽然不背靠国家吃饭,但我纪家的财富不比你们沈家少,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无论您让不让温南栀继承家业,我都要娶她,我看上的是她这个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沈念青千里迢迢跑到北都找到温南栀,可不是让她回去继承家业的,而是想要她的器官,给她小女儿沈思怡续命用的!
纪景淮早已知道此事,他冷眼看着沈念青演戏,只觉得无比好笑。
都是最毒妇人心,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她小女儿沈思怡的命是命,那温南栀的命就不是命了?
沈念青秀眉紧蹙,脸色有些难看,她见纪景淮铁了心要娶温南栀,这让她很是心烦意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纪景淮看她的眼神很是古怪,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好像……在看马戏团的猴子杂耍似的。
沈念青对纪景淮的厌恶已经无法掩饰,她霍然起身,趾高气扬地睨着男人,“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让南栀嫁给你!”
她再也忍不住终于跟纪景淮撕破脸,冷声道:“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心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这种人!”
“我哪种人?”
纪景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沈念青冷冷一笑,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微微启唇,吐出两个字,“贱人。”
她觉得自己总结的非常到位,“纪总可否听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这句话送给你再合适不过。”
说完,她转身朝外面走廊走去。
纪景淮被她气笑了,盯着沈念青背影的眼神越发森寒,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也想送给沈夫人一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念青已经走到房门口,闻言,身形猛地一僵,她扭头冷着脸望向纪景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纪景淮眼神幽深晦暗,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轻启薄唇,“慢走不送,好自为之!”
他送给沈念青八个字。
原本他看在沈念青是温南栀生母的份上,并没打算要跟她针锋相对的,前提是沈念青同意把温南栀嫁给他,让她安安稳稳呆在自己身边,呆在北都,他可以放过沈念青。
可好说歹说,对方明显要一条道走到黑。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无情。
“有病!”
沈念青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直觉告诉她,纪景淮一定知道了什么内幕,否则他不可能这么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此地不可久留,她要尽快做打算把温南栀带回海城了!
毕竟北都是纪景淮的地盘,说是只手遮天都不为过,在这里她处处受到掣肘。
更何况,留给沈思怡的时间也不多了!
沈念青骂了纪景淮一句,转身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了两下,隔绝里面的视线。
沈念青刚来到走廊,就迎面撞见一个少女拎着暖水壶从隔壁的病房走出来,这边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少女,两人四目相对。
温西顾并不认识沈念青,只是微微颔首,就要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的女人清冷的嗓音,“站住。”
温西顾脚步一顿,疑惑不解地回头望去,指着自己,不太确定道:“您是在叫我?”
沈念青没什么好脸色,被纪景淮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她冷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你就是温西顾?温梦恒的女儿?”
提起温梦恒,温西顾脸色肉眼可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