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宝带的七八个家丁拿着棍棒全都围上沈清梨,周围亦站了一群人围观,却没人敢上前说句公道话。
春华已被两个家丁扭住身子。
沈清梨坐在最角落,脑中飞快思索救出春华跑出去的可能性。
她不想跟这些人纠缠,当务之急是先离开陈大宝的视线,免得被这狗皮膏药粘上就很恶心。
一群家丁上前,沈清梨掀翻了桌子,跟几个打了起来。
陈大宝一时眼中放了光,还是个侠女,他什么女人都试过,就是没试过侠女。
见家丁们不是这女人的对手,他自袖口掏出一包药粉
这种野女人,用点药才够劲。
沈清梨一心想跑,并不恋战,一盏茶的时间就冲出家丁的包围圈,转身欲去救春华。
陈大宝伸手一包药粉正准备撒过来,沈清梨心中咯噔一声,又下药
“住手!”一声清冷的声音自楼上传来。
陈大宝刚伸出手,膝盖骨一疼跪到地上,纸包里的药全都扣在他脸上。
“谁?谁暗算老子?”陈大宝白着一张脸四处张望。
沈清梨也未看清刚刚的变故,救下春华,站在那里一脸警惕。
所有人的屏住呼吸看向楼上,“咚咚”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靴,深色绣金丝祥云的蟒袍,那枚发旧的青竹香囊
看到香囊时,沈清梨就知道是谁了,眼中的警惕化作委屈。
君墨染一露面,众人跪地行礼。
他看向她,她刚好抬头,四目相对,他看出她的委屈,怒火上涌。
君墨染一步一步走到陈大宝面前,眼神冷如冰霜:“你在做何事?”
一楼跪满了人,但整个大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九千岁身上散发的戾气震慑。
这位面如谪仙的人,此刻如阎罗般可怕。
没有狂风暴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大宝就全身抖得不像样。
他抬眸,看向沈清梨,头轻轻偏了偏,平声对一旁掌柜说:“带沈小姐先去楼上休息。”
掌柜的点头称是,利落起身带沈清梨和春华上了楼。
刚到拐角处便听到他淡淡地说了句“把那只手跺了”,好像在说今日天气一般自然。
云生点头上前,陈大宝退着想跑去找爷爷救命,云生未给他这个机会,一刀便将手切了下来。
那只手在地上滚了滚,滚到楼梯口,被回头的沈清梨看个正着大拇指好似还在抖动。
现场胆小些的直接吓晕了,沈清梨脸色发白,别开眼并未看。
“啊——”
陈大宝发出一声惨叫。
“上次教训得不够,这次让你长长记性,再若有下次,你这小命也就不用要了。”
上次?什么上次?
陈大宝哀嚎着叫道:“九千岁,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小人这是第一次见她啊,真是第一次。”
上次陈大宝被九千岁训斥时吃醉了酒,酒醒后没了印象,手下人自是更不敢提。
君墨染目光淡漠,犹如修罗,声音冷得另人打颤:“无妨事,这次记住就行。”
陈大宝托着断了手的胳膊嚎个不停。
君墨染慢条斯理接过一旁递上来的帕子,仔细擦着手:“回去告诉陈首辅,既然他不会管教儿子,本王替他管,再有一次他就等着准备后事吧。”
他转身上楼,对侯在门口的掌柜说道:“把她刚刚点的餐送过来。”
包间内除了沈清梨和春华,还有位许久不见的人轩辕哲。
轩辕哲见沈清梨进来,笑道:“我还说怎么掌柜的几句话,他这脸色就变了,原来是你来了。”
“掌柜的认识我?”沈清梨有些疑惑,她从未来过这家酒楼。
轩辕哲倒了杯酒水自饮:“君墨染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他几次替你出手,作为手下若是这点消息都不通,那也不必干了。”
这酒楼竟然是他的?
轩辕哲眼中闪过一丝兴致,道:“你跟君墨染到底是何关系?”
沈清梨脸色有些红,她都不清楚这个问题:“三皇子莫开玩笑,九千岁只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
轩辕哲撇撇嘴,你爹可没这么大面子。
“我看未必。”
“三皇子慎言,听闻贵国安宁公主是来与九千岁和亲,清梨亦打算离开盛京,三皇子莫说此种不实之言惹人非议。”
沈清梨一脸严肃,她不想给他带来不好的传言。
话音刚落,房门“哐”一声被人推开。
君墨染冷着脸进来,沈清梨见他满脸冷色,起身行礼。
君墨染走到她面前,道:“你打算去哪儿?”
轩辕哲挑了挑眉,唇角笑得像个开口包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