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像看死人一般看向和广。
云生一见自家王爷这副样子,便知道今日和广的死期怕是到了。
和广看着沈清梨觉得这妇人有些奇怪,手腕后脖颈皮肤白皙,偏偏眼尾处一片漆黑……
他眯眼仔细端详片刻,似是看出些端倪,笑的暧昧:“原来是假扮的。”
他本就常厮混于市井,对很多事也见过,想了想便也琢磨明白过来,恐怕是为了妇人方便出来行走特意装扮成这个丑样子。
——那这妇人得有多漂亮?
沈清梨心里一慌。
没想到竟会被识破。
她手不经意抚上腰间软鞭,先前被陈大宝掳走的记忆又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君墨染看出她的紧张,一下一下扶着她后背,看向和广的眼神带了冰。
和广瞧见她白嫩的手腕,心里一阵难耐,不屑地看了君墨染一眼,走过去道:“你这夫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床上能得什么意思?不如跟了我,保证你爽的——”
说着手便向沈清梨的脸上伸去。
未等沈清梨反应,一只白皙的手按向粗糙黝黑的胳膊。
和广“哎哟”一声,和他一同前来的七八个大汉全都站起来,涌向这边。
掌柜的心头咯噔一声,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这也不是第一个栽在和广手里的人,但他们怕是第一个这么嚣张的。
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的声音。
整个酒楼连同屋外的街道顿时一静,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掌柜得睁开眼——这是?什么情况。和广竟然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一双眼瞪的溜圆,似是不相信眼前之人竟敢出手打他?
这男人看起来跟个小白脸似的,想不到竟还是有功夫的。
君墨染立在原地,将沈清梨护在身后,冷声吩咐:“他既然不会说话,就让以后都别说了。”
如利刃般的声音打断粗鄙不堪的言语,随着一声令下,一柄剑直直射向和广,快如闪电。
和广心头一紧,来不及后退接招,云卓的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如钢铁般坚硬的大手捏住他下巴“咔嚓”一声,下巴被卸掉,剑尖在他口中一搅,他两边脸被生生豁开,鲜血汨汨而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和广带来的人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
掌柜的和店里的伙计们都惊得瞪大了眼,看向君墨染的目光立即变得恭敬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神仙,竟是帮他们除了这个祸害。
和广的人刚要动,又被云生打得无力招架。
偶有一两个落网的溜到沈清梨身边,想先抢了这妇人做要挟。沈清梨抽出腰间软鞭,直接将人抽到酒楼外面。
掌柜的满脸震惊——这位柔弱的夫人竟也是深藏不漏,他今日真是看走了眼。
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外头人围观。
和广仗着父亲是总指挥使,自身又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得开,在江南城内为所欲为,众人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到这情景,忍心不住拍手叫好。
和广疼得说不出话,他跟来的其中一个叫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和大人的儿子你们也敢动?不想要命了吗?”
这时远处突然有人高喊:“赵知府来了。”
赵知府一听到下边人来禀报就急匆匆赶来,幸好府衙离这里并不算远。
连轿子都顾不得坐,一路狂奔过来。大冷天跑出一身汁,官帽都差点掉了,用手扶着拨开人群挤进来,生怕来得晚了出大事。
他一进六,和广便走上前,用力拉着他“唔唔”叫着,看向君墨染的眼神恶毒又得意。
赵知府见到和广的惨状吓了一跳,但也顾不得他,立即跪地道:“下官参见九千岁,九千岁恕罪,是下官失职。”
和广脸色一白。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竟然是九千岁?和广这下是不是完了?”
“难怪下手这么狠,和广竟敢连九王妃也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
“活该,这些年不知道多少无辜少女毁在他手里了。”
君墨染淡声道:“先将和广收押,稍后我亲自提审。”
赵知府一顿,连忙应下。
这时突然街上有个男子冲进来,跪在地上道:“九千岁,草民状告和广当街强抢吾妻,致使她当场自尽,受辱而亡,望九千岁替草民做主!”
“九千岁,草民也要告和广当街行纵马,致我兄长双腿残废”
“九千岁”
君墨染抬手,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冷声道:“你们若有冤屈,都写下状子送去府衙,本王会一一过问,决不姑息任何一个作恶之人。”
众人脸上大喜。
君墨染转头看向赵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