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换着花样求了君墨染半个晚上,他终于勉强同意她去见韩富贵,当然他是肯定要陪着的。
她其实有些怀疑他原来也没打算拦着她,先前的吃醋不过是故意表现出来,就是为了要她哄他。
但这狗男人太能装,她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只能自己在心里腹诽一番。
隔天一早,睡在君墨染怀里,迷迷糊糊听到云生敲门。
她太困了翻了个身,也没管君墨染,继续睡。
君墨染来江南城这些日子难得睡个懒觉。
他起身穿着中衣,便走了出去,问:“发生何事?”
云生道:“江南巡抚王良飞派人给王爷送了封信。”
君墨染打开信上下扫了眼,随意扔到桌子一旁,吩咐云生:“去回一声,本王届时一定准时赴宴。”
云生:“是。”
沈清梨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慢慢恢复昨夜受到的“伤害”,听到王良飞三个字猛然间清醒,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进来的君墨染,问道:“是王良飞下了贴子吗?”
君墨染“嗯”了一声。
信是王良飞亲自写的,邀请他三日后去金鼎轩赴宴。
“那你去吗?”
“去,为何不去?”
“会不会有危险?”
“眼下还不至于。”
他虽然这么说,沈清梨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吃完早饭后她就借着送茶水的名义去了书房,还假模假样坐在一旁看书。
云卓早就将王良飞查了个底朝天,此人虽掌管一方军政,却没什么才能,平日喜欢跟上下打好关系,最喜欢给旁人送女人,为了睚眦必报,好色却又惧内。
周瑜闻言怕王爷为了王妃又做出什么不顾大局之事,立即道:“王良飞肯定会给王爷送女人,咱们先收着,想必王妃一定会体谅的。”
说完,还朝沈清梨看了一眼。
沈清梨似是没听到一般,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翻看手里的书,只是身体坐得更笔直了些。
君墨染扫了眼周瑜,显然并未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周瑜见二人都没反应,苦口婆心道:“就是收过来做个样子,当个猫狗一样养着便是,王妃您说是吧?”
他如今也有摸透了,这个九王府的一把手已经换人了,眼巴巴望着沈清梨,试图能得到支持。
满脸都是希冀,希望王妃能够识大局。
沈清梨方才从书中抬起头,一点无所谓地道:“当然,我一向大度,从不管这些。”
君墨染眼睛轻轻眯了眯,透出一丝不悦。
周瑜笑着松了口气,又听她道:“主要也是因为王爷一向懂事,从不养猫猫狗狗。”
周瑜:“”
这是什么话?
君墨染轻笑出声。
“多谢王妃夸奖。”
周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对夫妻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大局啊?
周瑜又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对王良飞还是要采取怀柔政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类的。
君墨染听得漫不经心,手指微弯轻轻扣着桌面。
见他毫不在意,周瑜叹道:“王爷难不成想现在同王良飞撕破脸?如今还不是时间啊。”
君墨染淡声道:“你说对了,本王正是要同他撕破脸,周先生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应知本王脾气,那王良飞还不值得本王浪费时间。”
“可他更不值得您冒险啊。”
“先生莫不是年纪越大胆量越小了?一个王良飞就将你吓住。”
周瑜:“”
他哪里是被吓住,就是觉得有更稳妥的方式收了他,何必动刀枪。
君墨染从桌上木匣里拿出一本册子,扔到周瑜面前。
周瑜一脸疑惑地拿起册子,翻看几页后大为震撼:“王爷何时查完江南税务之事的?”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他还以为王爷来这月余时间就陪了王妃。
君墨染端起茶杯,轻饮:“先生近些年有些心急了。”
说话声音带着几分失望。
周瑜心头一惊,起身跪地:“是,属下有罪。”
自从王妃出现,他总担心王爷会为美色所误。
君墨染又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月余我只是忙着处置一个和广吧?”
厉害,他家王爷真的是厉害,左右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查清楚了整个江南的赋税,最可怕的是江南官场竟无一人发觉。
周瑜一直悬着心的落了地,王爷还是那个英明睿智的王爷,是他小人了。
周瑜跪在地上,诚心认罪道:“本以为王爷带王妃来会生事端,却没想到竟是遮掩,王爷果真高明,是卑职老了,请王爷恩准卑职告老还乡。”
没用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