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灵站在碎裂的墙体上，从高处戏谑的俯视着虎杖。
“咯咯咯咯……”
庞大的咒力在特级咒灵身边凝聚，几乎快要形成实体。
肾上腺素勉强维持着虎杖快要消散的意识，让虎杖强打精神从地上挣扎起来。
咒灵凝聚的咒力化为炮弹，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朝虎杖发射而出。
虎杖将他那双烂得没个正形的手平举而起，正面迎上特级咒灵的蓄力一击。
“给我挡住！！！”
虎杖学着热血王道漫里的主角，扯开嗓子仰头怒吼。
然而现实不是童话，虎杖也不是什么王道漫里的主角，愤怒和意志无法给他带来他所期盼的那份力量。
螳臂当车而已。
仅剩的左手也在爆炸中化为血沫，两条宛如竹竿的断臂在咒力的狂流中显得是那样无力。
“好痛！好痛，好……痛……”
眼泪伴随劲风飘扬，虎杖也是人，不是机器，他也会感到疼痛
“为什么是我？要是我那时候不捡到那根手指，要是后来我没有把它吃掉，要是！要是！要是……”
生命是一个人的全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人会想要不明不白的死去。
“不行，不要去想！”
虎杖想要通过放空大脑来巩固自己的决心，然而一个人越是避免什么，那件事情就越会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可是……可是！好想逃，好想逃……我不想死，难道这样的死亡对我来说就是正确的吗！”
……
“去帮助别人。”
这是虎杖倭助的声音。
“虎杖同学也很对我的胃口。”
这是宇智波悠真的声音。
“白痴。”
这是钉崎野蔷薇的声音。
“别死了，活下去。”
这是伏黑惠的声音。
“看来这会是一场愉快的地狱。”
这是五条悟的声音。
“撑住！！！”
虎杖的虎牙死死贴在下颚牙缝之间，后槽牙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崩碎几颗。
……
“我记住你的长相了，绝对会诅咒你。”
满身是伤的野蔷薇此刻正被一只长嘴的蘑菇咒灵拎在半空，不上不下。
这种咒灵没什么灵智，也听不懂野蔷薇在叨咕什么。
虽然听懂也不会在乎就是了。
咒灵正欲将野蔷薇吞入口中，一条十数米的白底黑斑蟒就突然出现在它侧面将他一口咬住。
在咒灵因为疼痛而松手的瞬间，又有一条粗长的粉嫩舌头直冲而来将夜蔷薇的细腰给捆住，猛然往后拉去。
“钉崎，我们逃。”
在最关键的时候，伏黑赶到了。
“我讨厌青蛙……”
就算差点命丧蘑菇口，野蔷薇也要贫一下嘴。
“那还真是抱歉啊，不过总比恶心的蘑菇人好吧？”
“那倒是。”
……
“原来我……这么弱的吗……”
虎杖半死不活的靠在墙边，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我太自以为是了……”
特级咒灵从高处跳到虎杖面前，然而却被虎杖无视了。
“还以为自己很强，以为强到可以选择他人的死法……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死法都选择不了。”
虎杖将头仰起，拼命避免眼泪从眼角流下。
“如果是悠真的话，如果能像他一样强的话，应该就可以做到了吧……”
虎杖又把头低下来。
“可惜我不是啊……弱得要命。”
虎杖用断掉的双臂捂住双眼，全身都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可是……我还是会死……这是正确的死亡吗？我不知道，但我会让它变得正确。”
咒力这种东西第一次在虎杖身上涌现。
“既然咒力是由怨念和不甘形成的，那就把它们通通释放出来好了！”
所有咒力都聚集在虎杖仅剩半只的断掌中，他使出比平时跑步更快的速度向眼前的敌人奔去，这是虎杖赌上性命的一击！
啪，这道攻击被单手接住了。
这样的决心，这样的努力，这样的不甘……在特级咒灵手上像是笑话般悲哀。
“可……恶……”
刚刚已经是虎杖最后的挣扎了，他现在甚至无法维持站立。
到极限了吗？
“嗷——！”
一声像是狗叫的狼嚎响彻整个夜空，那是伏黑逃离成功的信号。
“换人。”
黑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