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中有人怯怯地迈前了一步,神色不安地凑到自家队长身前,讷讷的解释着:“队长……这个小哥,好像真的是容公子的朋友。他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的,在小区门口等了好久。还给容公子打了电话的,后来因为电话打不通,我才让他打车去找容公子来着……我看他态度挺好的,不像是坏人,您看是不是……”
“狗、日的,我就说我们的保安措施做的这么好,连只野狗也别想窜进来,怎么一个大活人就给摸进来了!原来是你他妈的给他做内应?”
保安队长正愁着怎么保住自己的饭碗,听到这番求情,立马粗口连篇的甩锅:“说!是不是你把他放进来的!之前换班以后就没见你了,我还说跑哪去了?敢情是给这小子带路去了?”
“冤枉啊队长,我换了班以后就去宿舍后面给我媳妇打电话去了,顺便抽了支烟,然后就回去睡觉了!刚刚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我真的没有给他做内应啊!”
“够了,都别吵了!”
潘琳被这眼前一通闹剧吵的头脑发胀,只恨这群不识眼色的家伙还没搞清楚事情的重点,当即手指一伸,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谁的责任明天我会去和管理公司交涉,但现在先把这个小偷给我轰出去!”
“是是是!潘总,我们马上轰他走!”
一群人收到指令,立刻团团围了过来,钳住了肇事者的肩膀就想把他朝外拖。韩应狠狠揣了几下,挣扎着从人堆里滚了出来,重重地喘息着:“放屁!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没证据的话今天谁也别想把我轰走!我是来看我男朋友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容川刚才亲口说的话你们都聋了没听到?”
男朋友三个字炸在空中,把潘琳最后一点意欲息事宁人的耐心都彻底炸了个干净。保安们对于他“朋友”和“小偷”的差异性定位原本就暗自评估着,骤然间听到“男朋友”这个全新的定语,惊悚之中又多了几分异样的兴奋,拉扯的节奏难免也跟着慢了下来。潘琳对着眼前那暗潮涌动的八卦眼神,狠狠把手里的电筒一摔:“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胡言乱语,真当我们容家是好欺负的了?你们给我好好的教训他!打到他闭嘴为止!不然明天你们统统卷铺盖走人!”
激愤的口吻种充满了不容置喙的严厉,就连容璇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把即将劝慰的句子迅速吞了回去。容川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重新围了上去,黑压压的身影中,很快传来了拳脚砸落在肉体上的沉闷重响,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形状:“姐!姐你赶紧帮我开门!让我出去!”
“谁敢?”
潘琳挑着眼睛恨恨地瞪着自己的儿子:“容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呆着!把他送到警察局,我和你爸再来找你算账!容璇,还有你!你们今天要是敢上去给他开这个门,以后也不用再叫我妈!”
她在职场上的行事向来说一不二,却很少把这股咄咄逼人的作风带到家里,在容氏姐弟心里,一直都是一个虽然十分注重原则,但也善解人意知心温和的母亲。如今这这一动怒,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了她强大的气场之下,除了拳脚相交的声音和越发凄厉的犬吠之外,竟是没有人再敢开口求情。
容川知道家里的人是再指望不上了,于是只能拼命的俯低了身子,焦灼而愤怒地试图阻止着眼前的暴力。黑压压的人影就在他窗户的正下方,六七个保安在潘琳的怒斥之下,拳脚之间已经再也没有半点留情。韩应被重重叠叠的身影包围着,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却始终没有哼出半点声音。沉闷的殴打声中,有人飞起一脚把围殴的猎物踢出了包围圈,韩应的身体终于从阴影的遮蔽中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光下,那张伤痕斑驳的脸上已经满是污痕,眉骨的地方高高肿起,却拼了命似得冲着容川的方向努力扭着头,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嘴角安慰似得裂了个笑。
那一瞬,无数的画面在这个惊心动魄的笑容里,犹如幻灯片一样从容川的记忆里掠过。甚至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顶着“有求必应”这个id的扣扣上,那些不得其法,却拼命找着话题和他套近乎的留言,和那句千回百转,却雷破天际的“川妞”。他很快镇定了下来,目光从围殴着的人群身上离开,落定到了潘琳身上,声音也回复了一贯的沉稳:“妈,我最后说一遍,请你把门打开。”
这股子带着威胁的执拗,像是一盆油,让潘琳内心的怒火烧的更加愤怒:“容川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明天我就把你送出国!”
没有人再接话,所有的哀求和解释都像在一瞬间静止。接着是窗户大开之后,窗帘被夜风卷起后汹涌又急促的鼓动声。
韩应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叫《大话西游》的片子,那个时候他年纪还太小,除了对着斧头帮帮主被火烧丁丁时帮众群踩,叫嚣着“烧焦了……还是割了吧”的桥段哈哈大笑之外,几乎只记得蜘蛛精和白骨精变身时候有些惊悚的场面。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这部当年被香港电影市场抨击为垃圾的影片成为了经典,在各个频道反复播放后,韩应也重温过好几次。除了那些心照不宣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