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这……这若是按你说的,那我岂不是不进城都不行了!?”
徐承梁一脸骇然。
这一番话,旁人只听出了徐定国对如今的新皇帝姜震宇有多大威胁。
但对于整个徐家来说。
徐定国越是威风,越是厉害,对徐家而言,同样也越是危险。
毕竟按照礼法制度。
徐承梁只是次子,徐定国才是长子,只是因为徐定国生母早亡,他徐承梁的老娘当年上位侯府夫人的位置,才得以让徐承梁以各种方式不断打压徐定国。
最后徐定国被他们母子俩硬生生的逼出了平南侯府。
换句话说,双方是有仇的!
“不错。”
老妇人盯着徐承梁,颌首道:“眼下徐定国还只是个总兵而已,可他若是真凭借总兵的身份,挡住了秦风,赢下了接下来这一战。”
“那就轮到咱们徐家倒霉了。”
“这个新皇帝,倒是个聪明人,也难怪当年夺嫡时,险些就坐上了皇位。”
听着老妇人这几句话,徐承梁已经没心思再想别的了。
要是再不帮新皇帝夺了徐定国的兵权。
未来徐定国挟大胜而回,其功劳之大,最低也得封个公侯!
他这个平南侯,到时候在人家眼里可就没有半点威慑力了,两人之间的恩怨会怎么样解决,这光是让他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速速备马,本侯爷今晚就要赶到江州城!!”
徐承梁心中越想越是害怕,当即对门外侍卫喊道。
徐家这头开始着急忙慌。
江州城中。
换防工作却是已经快到尾声。
天色渐晚,暮光沉沉。
一处城楼上。
在悄然间,已经处于暗流涌动的风暴当中的徐定国,此时正遥遥眺望远处的秦军大营。
“徐总兵,所有城门都已经由勤王兵马驻守,还剩几处烽火台正在换防……”兵部尚书赵九郎这一整天都紧紧跟在徐定国身旁,生怕这位爷惹出什么事来。
现在看到徐定国站在城头不动,忍不住凑上前,低声对徐定国道:“……徐总兵,你看你我如今也算同僚一场,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不当说。”
徐定国回头看了赵九郎一眼,“既然你问我,那就说明你要说的这话,你自己都拿捏不准,那何必要说呢?”
“但我不能不说啊!”赵九郎一脸无奈,声音压的更低了:“我就想说,你没觉得现在陛下看你很不顺眼吗?虽说你爹平南侯当年也算是为我大乾立下不少战功,才换得这世袭罔替的侯爵,可谁又能保证这侯爵的后代,不会造……”
说着,他声音一顿。
‘造反’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实在是有些不该说。
毕竟就像他现在说的。
皇帝对他看不顺眼,甚至都已经起了忌惮、猜忌的心思。
万一自己这一句‘造反’,让人家真有了造反的念头,这可不就完蛋了么?
“赵部堂,你是想说,我徐定国有造反的心思?”徐定国却是毫不避讳,目光深深的盯着赵九郎。
眼神看的赵九郎直冒冷汗。
“……我、我哪有这个意思,一时口误!口误!”
“放心,我徐家既是世代忠良,那就绝不可能存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你说的这些,我徐定国都懂。”
“可你既是兵部的尚书,也应该知道,兵家之中,最忌惮的就是战前换帅。”
“坦白说,我可以交出手里的兵权。”
徐定国继续盯着赵九郎,声音铿锵,一字一句道:“但我要先打完这一仗,才能将兵权交出去。否则,战前骤然换了主帅,这便是自取灭亡之道!”
“陛下不懂这个道理,你是兵部尚书,你不会不懂……”
一听这话,赵九郎人都麻了。
自己虽然是兵部的尚书,可他在这之前,只是江州府城衙门的主簿而已。
兵书,他少时也曾翻过几本。
可如今他赵九郎都快四十了,哪还记得书上写的那些兵家门道?
“徐总兵,你……你这就太抬举我了,我真不懂这些,但我懂一件事。”
赵九郎心里越发着急,干脆一把扯住徐定国的手臂,指了指远处的秦军大营,“你看看外面,那浩浩荡荡的几十万大军,那可都是秦风的兵!咱们城中也有几十万大军,那些兵眼下也都是你在管!陛下是怕你成了第二个秦风!”
“我赵九郎不知道该怎么行军打仗,可我知道为人臣者,自当忠君报国,现在陛下是在怀疑你有可能不忠!那你就应该将兵权交出去,只有将兵权交出去了,才能让陛下重新信任你!”
“徐总兵,我这是在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