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然面对众人的指责,眉心微微蹙了蹙,然后目光就看向了面前的小年轻:“你确定是我草菅人命吗?”
“怎么,敢做不敢认?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抵赖?”记者们就差把正义写在脸上了,盯着苏蔚然的眼神要多义愤填膺就有多义愤填膺。
“就是!我们都看着呢!也有人拍到照片了,居然还不承认,太无耻了!”
苏蔚然垂了垂眼帘,唇角勾起一道讥讽的冷笑,转身准备回到楚向南身边。
“什么态度啊!打了人,还这样?叫警察过来,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有钱人就是厉害,就是高人一等!打人还有理!”
“有钱人怎么了?有钱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今天非要你给个交代不可!”
苏蔚然停下动作,背对着记者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转回身,直直盯着小年轻:“你们说我草菅人命
。”
“难道不是吗?”小年轻愤然开口,一脸清高的直视苏蔚然的眼:“众目睽睽,你还想抵赖?”
“那你们算什么?”苏蔚然面露讥笑:“从我扇他,到现在,他已经在这躺好几分钟了,你们有一个人过来把他扶起来吗?或者叫个救护车什么的?”
“我们这是……”
“要先保留证据,对吧?别否认,我知道你要这么说。”苏蔚然嗤笑,摊开手:“可事实就是,你们什么都没做,你们只想着将这一幕拍下来,当做明天的头条,最好还能给楚氏安一个罪名,痛打落水狗是你们最爱做的事情。”
苏蔚然心里憋着火,熊熊燃烧:“你们敢拍着良心说,自己有一秒关心过他吗?没有吧,那我草菅人命,你们算什么?帮凶?还是沾人血馒头吃的推波助澜者?”
众人面面相觑,像是被苏蔚然说中了痛脚,
一时间竟然没一个人敢接触她的眼神,纷纷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慌。
“话再说回来,楚向南有没有缺陷,是不是gay,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假如,我是说假如,他真的有,那你们这种往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叫什么?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们有缺陷,我一个劲儿的问你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什么感受?”
苏蔚然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语气里的讥讽越来越浓:“我不过是扇了他一巴掌,了不得是骨折,休息一个月就养回来了,可你们呢?你们撕开的伤疤,要多久才能愈合呢?”
“你们说我无耻,没关系,随便你们怎么说,但你们的所作所为,比我更无耻!更卑鄙!更龌龊!”
现场一片安静,不少人听到苏蔚然最后一句话,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慌张。
几名比较资深的记者悄然叹了口气,收
起相机,眼神复杂,不敢抬头多看苏蔚然一眼。
楚向南还是那样看着苏蔚然,神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比平日更深邃,更柔和。
他第一次见到这只小野猫炸毛,不是指那种拳脚上的炸毛,而是由内而外,将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
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最重要的是,她是为保护他,才变的这么尖锐。
这一瞬,楚向南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不真实。
苏蔚然把所有话说完才长出一口气,心里总算舒服了点,蹲下身,不顾男人的抵抗,捏住他的鼻子微微一掰。
男人的鼻子立刻神奇的回归原位,疼痛感也消失了,哀嚎声慢慢变小,消失不见。
“身为记者,要做的是将所有的真相展现给人民群众,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眼球,流量,话题去凭空捏造,引导舆论。
今天我的确打人了,随便你们怎么写,但我跟你们保证,如果下次谁还敢在我面前口吐污秽,就不是鼻梁骨折这么简单了。”
苏蔚然说完这句话,再也懒得看他们一眼,冷着脸转身,回到楚向南身边。
楚向南在她转身一瞬间,立刻低垂下眉眼,和最开始一样,如雕塑般站着,一语不发。
苏蔚然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
楚氏的掌舵人,龙域的当家,他本该高高在上,无比骄傲的人,却被她亲手变成了世人的笑话。
苏蔚然不觉得自己刚说的话能触动这些记者,明天之后,全世界都会知道楚向南不能人事的消息。
她想象不来其他人的表情,但顾夜辰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模样,她不用思考都能想到。
那个人一定会得意忘形疯了,为了证明自己比楚向南更优秀,去蹂躏无数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