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从宴会回来,蒋薇还没联系她。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询问。
她想着给蒋薇留点时间,让她恢复创伤。
可爷爷叫她过来,就把这事忘了。
现在想起,她突然有些不安。
“怎么了?”纪君陶敏感地问。
“没什么”
这种事,怎么能和他个大男人说?
可天色已晚,明天再联系蒋薇吧。
裴音在车子的颠簸下,继续迷糊着,好像被他抱在了怀中。
不得不说,他的怀抱宽阔又舒服。
裴音闭着眼睛,感觉眼前的景物在变幻。
窗外的灯光,像璀璨的珍珠。
她想起,乡下的天空,既高又远,明月如盘。
师父曾问她:“你是留下来,找个好师兄照顾,还是要去人生地不熟的纪家?
他们是高门大户,规矩多,事情也多,暗流涌动,你可想好了。”
梳着两个小爪髻的裴音,慎重点头:“我想好啦!那里有个人需要我照顾。”
师父无奈叹气:“这就是命运吧,我给你卜了一卦,那是你的劫。”
“就算是劫,我也愿意。更何况,不是有您吗?”
裴音眨着水润的大眼睛,抱着师父的胳膊,让老人没办法拒绝。
渐渐的,师父与纪爷爷的面庞交叠在一起。
眼前的景色,蜡一样融化掉了。
下一刻,纪君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到家了。”
裴音睁不开眼,懒洋洋地说:“让我再睡会儿。”
纪君陶无可奈何摇头,抱着她进了别墅。
佣人见到男人抱着娇小玲珑的女人,一脸的宠溺。
正要接过,被纪君陶拒绝了。
他一直抱着裴音上了床,看着她睡熟。
他轻轻地说:“我出去了,有些事,我得问个明白。”
裴音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纪君陶离开家,开着车,向苏婉茹的住处行去。
第二天,裴音被阳光照醒,看到半边床,依然冰冷空荡。
她叹了口气,已经习惯了纪君陶夜不归宿。
又怎能为他一时的柔情,而难过留恋呢?
洗漱完,裴音打电话给蒋薇。
“薇薇,你还好吗?”
对面的女子,声音懒懒:“有什么好不好的呢?”
“我们出去吃饭吧!”
蒋薇无可无不可的答应。
裴音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整洁清爽的咖啡厅内,裴音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杯柠檬水,正在等待蒋薇。
好一会,她才姗姗来迟。
虽然头发梳得整齐,衣着得体。
但裴音还是敏感地看出,她眼圈发黑,脸颊臃肿,显然这两天都没睡好。
“薇薇,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裴音关心地问。
蒋薇夹了块冰,放到嘴里,任那透体
的凉意,直冲心扉。
这能令她狂暴的心情,好一些。
“还能怎么样?就如你看到的,我被人……”
她说不下去,眼圈红了。
“里面的人是……”裴音犹豫着,不知应不应该说出师兄的名字。
“是你师兄商医生。”蒋薇一槌定音。
裴音心里咯噔一声:“真的是他?”
她有些后悔,当初只为着纪君陶解困,冒失地把师兄扔在了803号房间,这不是害了蒋薇吗?
“不怪你。”蒋薇勇敢地看着裴音:“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看来,你师兄一直暗恋着你。”
裴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个秘密,一旦被揭晓,可并不怎么浪漫。
她已是人妻,和师兄也好多年没联系了。
见到她的表情,蒋薇心内明白:“我就说,你心里只有纪君陶,别的男人,怎么入眼?”
“在说你的事,别扯到我身上,你准备怎么办?”裴音比蒋薇还难过。
“这事不是迟早会发生?”蒋薇故作无所谓。
“可是……”
“我只恨,不能抓住下药的人,把他碎尸万段。”
蒋薇语气阴冷,眼睛里藏着一条毒蝎。
“君陶正在查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报仇。”
“音音,为什么我怎么也躲不过?”
蒋薇声音颤抖:“上学的时候,毕业的时候,还有现在。”
裴音突然想起,纪君蓉在校园里经常霸凌蒋薇。
有一次,把蒋薇堵在一个小胡同,扒了她的衣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