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摇头,她一定是被吕颂维洗脑了,才会认为吕心兰有可能是母亲。
当看到化验单的那一刻,她不知为何,心底划过一丝失落。
那她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
裴音舔了添嘴唇,觉得口干舌燥:“吕阿姨,这样也好,免得您在我这里失望。”
吕心兰突然从胸腔,迸发出一声激烈的叫喊:“不可能。”
吕颂维扶住她:“姑妈,我们离开。”
他见多了这种场景,害怕刺激得吕心兰犯病。
心里一阵揪疼,悔不该把裴音介绍给她。
纪君陶走过来,耐心地在裴音耳边低语:“总算我纪家没赔本,这要让别人认去了,爷爷得多难过。”
裴音瞪他一眼,这人真不合时宜,人家还在伤心呢,他却在这说风凉话。
接下来的一幕,谁也没料到,吕心兰走到医生面前,将医疗设备一脚踹开:“什么狗屁医生?验的不准。”
医生惊愕地望着她:“吕太太,你要相信科学。”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设备很昂贵。
“狗屁科学,我只相信直觉,她就是我亲生女儿。”
吕心兰跑到裴音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我对你有感觉,之
前找回来的那些女儿,都没有这种感觉,你就是我亲生的。”
裴音挣了一下,没挣开:“吕阿姨,您的心情我了解。”
她以为吕心兰是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
“可是…女儿不能乱认。”
“你就是我女儿,你为什么不承认?你难道没感觉到母女之间的联系吗?”吕心兰眼中充满乞求,实在令人觉得可怜。
裴音亦很慌乱,没有从纠结的情感中挣扎出来,被吕心兰这么一闹,反感顿起,
她用力挣手,求助似的望向吕颂维。
吕颂维是个周全人,早已做好准备。
手一挥,医生便配好了药,趁吕心兰正激动,将针扎入她的静脉。
吕新兰还想说什么?但药劲儿上来,她眼皮往下垂,眼神极其痛苦
不一会儿她便睡去。
吕颂维向裴音行个礼:“如果能躲,你最好躲躲,我姑妈很执着,说不定会找你去认干女儿,满足你一切的愿望,很难摆脱。”
裴音点头:“明白了。”
吕颂维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
纪君陶玩味地说:“要不要我金屋藏娇?给你找个好地方,躲起来。”
裴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脑子要是积水
了,就去做个手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别忘了,纪错股份有你一半,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我不是大象,不想被束缚,只要药品危机一解除,我立即归还管理权。”
裴音脚不点地地拿起包,离开了金澜会把,这个地方她再不愿意来了,每次都留下不好的回忆。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吕心兰的事儿。
看到她那痛苦万分,撕心裂肺的样子,裴音也不好受。
觉得心好像缺了一块,正在被莫名的情绪蚕食。
车子驶向陵园,裴音来到了爷爷的墓碑前。
她有一肚子话,想找人倾诉。
她将手里的黄色菊花,和爷爷生前最爱吃的鬼畜网红食品,放到了相片前。
相片上的爷爷,还在慈祥地对她微笑。
“爷爷,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以为,十岁就没了母亲,从来没想过,我不是裴家的亲生女儿,有一位太太来找我,可她也不是我的妈妈,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觉得这世上,只有您最疼我,您能告诉我吗?”
点在相片前的烛火,微微颤抖着,好像在回答裴音的话。
“爷爷,我知道您最疼爱我,可我并不想继承家
产,我想试试去做自己,试着去重新找回自己,纪君陶那边,我真的累了,为什么都离婚了,他还不放过我?”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墓园里的风,吹过石碑。
裴音离开爷爷的墓碑后,向裴大勇的墓地走去。
从石碑后,转出一个人,正是纪君陶。
他抚着爷爷的碑,神色不明地望着裴音离去的方向。
“你不是大象,我也不想做大象,那根绳索,是时候被斩断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
裴音转了一个圈,父亲的墓地,坐落在最偏远的地方,很偏僻。
裴音本想出钱,让父亲住在好一些的地方。
但李翠仙拒绝,她说,以后要和父亲同葬在一处,太贵的墓地,他们负担不起。
裴音思考再三,同意了她的决定。
裴大勇不是她亲生父亲,李翠仙与他青梅竹马,她有权力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