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打开,是个生面孔女佣。
“你找谁?”她一脸警惕地问,语气生硬。
裴音努力保持和善:“请问,纪总在不在家?”
女佣脸上,堆上更多戒备:“你是谁,有预约吗?”她整个身体,堵在大门口,丝毫没有让路的架式。
裴音无语,有些难堪:“和你一起工作的小秋,小兰,还在不在,她们都认识我,叫她们一声,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你到底是来找纪总,还是找她们的?”
“都可以。”
裴音叹口气,觉得和她没什么可谈的。
一脸凶神恶煞,像个门神,哪里有女佣该有的温婉柔顺。
女佣上下打量着她,好像在看一只小动物:“哦,我知道你是谁了,是这户人家的前太太吧?”
她生涩的语气毫无礼貌可言。
裴音无奈点头。
女佣自屋内走出,胳膊抱着双肩,眼睛斜斜看她:“你说的那几个女佣,都请假了,纪总不在家,你要找他,公司聊还不够吗?再说了,你是前太太,还总过来,不妥当吧!”
裴音忍着气,转身离开别墅。
这里果然不能再来,到处安排着苏婉茹的人,奇怪的是,她为何没住在这里?
上次是女佣临时打电话,把苏婉茹叫过来的,今天晚上若是她在,一定早就蹦出来和她吵了。
不可能只是派个女佣
打发她。
裴音只好拨打纪君陶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她清冷疏淡地打招呼。
“这么晚打电话,想我了吗?”纪君陶有些慵懒,好像喝过酒。
裴音翻了个大白眼,不知为何,自两人离婚,这狗男人总是调戏她。
裴音的心一直紧绷,根本没空想男人脑子里装了啥。
晚上睡觉,都是被拐卖的噩梦,狼狗狂吠,刘二狗子乱跳,李麻子不知去向。
还有之前遗忘的记忆碎片,每片都令她对纪君陶敬而远之。
“我想问你,为什么开除阿莲,刘妈失踪了,你不管吗?”
裴音不想和他斡旋,开门见山。
“你打电话,就是为这事儿?”纪君陶本来热络的声音,冷淡下来。
裴音无声在心底叹气,真是个幼稚又别扭的男人,难不成这么晚打电话,只和他叙旧情?
“对,我想知道她的下落,刘妈好歹照顾了爷爷半辈子,阿莲也尽心尽力,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们,过于薄情。”
“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你在哪里?”纪君陶有些恼怒。
对于责任高于一切的他来说,这样的指责,没道理。
“我来别墅找你,被佣人撵出来,就是你找的好佣人,阿莲那么好的人,你不用…”
裴音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的忙音。
她苦笑一声,忘记这男
人多小心眼了。
说他一句,还没说完,居然先挂电话,让人那口气憋在心里难熬。
算了,明天和阿莲见个面,详细谈一谈,再要吕家人帮着找人!
裴音顺着别墅,走不过百米,一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冲她而来。
她往旁边一闪,跳上了人行道。
而那辆车,漂移一般,“唰”地停在她面前。
裴音的脸一白,她被绑架吓怕了。
沈赫打开车门:“裴总请上车,我一路风驰电掣,闯了好几个红灯,不知会不会吊销驾照。”
“你……你……”
裴音好半天才弄明白,纪君陶催着他过来找她,竟如此不管不顾。
这男人又抽疯了。
“你们纪总在哪?”裴音上了车,没好气。
“他在……”沈赫报了个会所名字:“他说有事去那里,找他谈,但是需要您帮个忙……”
裴音未置可否。
纪君陶无非就是让她去主动求他,向他低头。
行,她认。
本来应该她兴师问罪,凭什么帮他?
到那里再拆他的台。
裴音打定主意。
推开会所的门。
里面乌烟瘴气,包房里一屋子男人,空气污浊,让人心生厌恶。
裴音差点儿后退,真想转鞋跟,直接回家。
可在路上,她想起沈赫的千求万恳,还是忍着气,走进去。
裴音刚走两步,就一眼看到座位
上的男人。
“哟……这位是……”
包间里有人注意到裴音,纷纷好奇地朝她望去。
毕竟一个孕妇,在会所招人注目,这样的声色场合,有些不和谐。
裴音朝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