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母子不能相见?
郑仪和林栖栋之间一定有秘密,两人有隔阂,甚至立场相对。
所以她才会因这句话产生同感,乐于接受她的邀请,那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来到别墅,裴音冲了两杯热茶。
“你刚才说,儿子不愿意认你?”一落座,郑仪便直奔主题。
裴音正在思考,要怎样寻找话题,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惹郑仪不开心,便要离开。
没想到她主动谈起孩子。
“我在儿子小时出外留学,在国外三年,回来后,他很认生,只肯住在外婆家。”裴音淡淡地说,面庞笼上愁容。
她不用演技,便能打动人心。
为了报仇,这段时间,她东奔西跑,每天能见到孩子的时光很短,两个宝贝只能交给保姆抚养。
郑仪面浮忧虑,却随意劝了几句,将话题岔开:“出事儿的确是我住过的别墅,只是老公前段时间把房子卖掉了,没想到,刚刚换了主人,就出了这档子事,也没想到,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匪徒。”
裴音立即感到好奇:“房子卖了?那你们没有新主人的资料吗?”
郑仪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对
,只是茫然:“所有手续,都是我老公办的,他瞒着我卖掉了房子,公司亏损,他拿这钱去投资了。”
裴音遭遇袭击的事,林栖栋和郑仪并不知内情,这一切凶事发生只因为林嘉海卖了房子。
林嘉海在出事前就已经被裴音调查过,没有疑点,是个正经商人,这件事是巧合,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除此事之外,裴音又旁敲侧击她母子关系,可她却避而不谈,坐不多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裴音对此还有诸多怀疑,她吩咐阿武死死盯紧郑仪。
阿武不久后汇报,郑仪和林栖栋的关系冷淡,几乎不怎么来往。
裴音陷入更深层思考,她冷静分析两人之间矛盾的可能性,可相关情报太少,只剩一头雾水。
母子之间有什么不能解除的恨怨,乃至要在茶杯里下毒,在人后郁郁寡欢?
裴音握着已经凉掉的茶杯,将它一饮而尽,寒冷让她的肠胃感觉痛疼。
纪家别墅,所有佣人都被辞退。
她们太喜欢将灯光洒满室内,也太喜欢做香甜的小饼干。
可是人不在,能真正温暖的人没了,这些多余的举动,只会让孤独的人更绝望。
纪君陶回到
别墅,也不开灯,将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这就是惩罚,惩罚他有眼无珠,惩罚他狂妄自大。
“裴音你好狠的心,带着我儿子到底去了哪里?”
他喃喃自语,将手中的酒瓶扔到玻璃镜上,玻璃砸碎了,一地的镜片,反映着窗外寡淡的街灯,每一片似在嘲笑他。
他摸索着去拿新酒,却发现玻璃的碎片里倒映着一个女人的脸。
锥子脸杏核眼,纪君陶眼角余光瞥到,还以为又是无数次的幻觉。
直道她轻轻地叫出声:“君陶,酒喝得过多容易伤身体,房间这么暗,怎么不开灯?”
声音温婉如同天上的云朵,白皙的手指在乍亮的灯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晃得纪君陶灵魂颤抖
他生理性地闭了闭眼睛,看到穿着米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子,披着长长的卷发,站在门前,正凝眸含笑地望着他,好像从未离开过这个家。
就好像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从未存在,像海岛上的不告而别,只是开玩笑。
纪君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稳定心神,强制镇定:“我儿子呢?”
裴音歪着头,俏皮地笑:“纪氏公司的所有产业,都是我儿子的,爷爷的遗嘱就是这样写的,不把它更正
,我才不会把他带回来。”
她半是威胁半是强调,站在门口,既不离开,也不进来。
纪君陶感觉血液被酒精点燃:“别再离开,我答应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回到我身边。”
裴音手掌向上,外面的月光给她涂了层冷光:“把爷爷的玉佩还给我,我就不走了。”
“不给!”纪君陶拒绝,这块标志着纪氏所有权的玉佩,曾经在两人手中传来传去。
之前他毫无想扣下玉佩的心思,可现在,给了她玉佩,会不会就像仙女一样,翩然离去,离开他远远的,再也不给他一丝悔恨的机会。
裴音无可奈何的笑,撇开手:“那我走了,没什么再与你说的。”
纪君陶追出去,一把拉住了她:“别走!”
她的手冷得冰一般,好像不是这世间上存在的人,似乎海岛上的水将她浸得连心都冰冷了。
她眼角跳动着一丝妩媚,嘴里说着要走,可脚却未动。
“外面冷,快进来!”
纪君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