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药,再去贸易市场。
大米1毛8一斤。猪肉9毛3一斤,大前门几毛钱。
这个年头的茅台酒也只要11块多。
张振东买了不少饭菜肉,总花销也不过几块钱。
回到家后,他妈王翠花还在用一小撮大米熬水粥,家里的煤球也快用完了。
“妈,我回来了。”
张振东感受到了前身的情感,上去高兴地把东西放在灶台上,“以后不用只喝水粥了,我买了点肉,可得好好补补身体。”
王翠花四十多岁,是没读过书的乡下女人,这两年日子好过了,也十分节俭。
她看到这么多东西,吓了一跳,“东子,你哪来的钱啊!你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吧?”
“放心吧妈,”张振东咧嘴一笑,“我把柳家的定亲礼钱都退回来了。”
王翠花一听,愣住了,不敢置信道,“东子,他们没为难你吧!你这傻小子,你大病刚好,怎么能去要钱啊!万一…”
“没事妈,这样子更好要钱啊。”
张振东满脸笑容,然后把中药拿了出来,“妈,我去熬中药了,身体还没恢复好。”
“唉,东子,妈对不起你啊。”王翠花满脸愧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受了很多苦,拼死拼活才要回了钱。
一时间,她忍不住抽泣道,“好端端的家,怎么就毁了啊,这下还把礼钱退回来了,以后这样的女大学生的儿媳妇哪里去找啊。”
在外头分出一包中药的张振东笑道,“妈,你放心,以后给你找个女研究生回来。”
“你想的倒美,咋么个可能啊。”王翠花也破涕为笑起来,心里十分欣慰。
好在老二这两天突然也懂事了,只要熬到老大放出来就好了。
只是老大媳妇…
唉。
想了想,她又过来说道,“东子,你把剩下的给我吧,这钱得熬到你大哥出来。”
张振东拿出塑料袋,笑道,“还有三十多块呢。”
拿到钱,王翠花琢磨了一下,也没多问,“东子,还有一个多月,你在家好好养身体,等你大哥出来就好了。”
想到老大,她的心又安定了许多。
他也不指望老二能赚钱,到时候让老大好好带带他。
只是现在两边的亲戚因为他家的事情都不太好过,这钱得好好藏起来。
“东子,退回来的钱,你可别到处说啊。”
“知道了妈。”
晚上,张振东终于喝到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身体暖暖的。
这个年代的夜晚十分宁静,月亮也很亮,几乎都不用煤油灯的。
躺在院子的凉席上,难得的安逸。
张家新建的红瓦房是两层的,上下都有两个房间,左右都有一个瓦房,一个厨房,一个厕所。
院子还挺大的,四周都有红砖墙,之前专门用来晒药材的。
门口有个大铁门,光这片地,就花了不少钱。
这个时候的土地除了有地契的,都还是国有制,没有什么房产证,也就只有深城经济特区在80年才实行的房地产买卖。
这年头,要是有一万块,就可以在京城买一套四合院了。
京城四合院,基本上都是有主的,买卖自由。
而这一年虽然国家政策收紧,但别忘了1982年的无期无息贷款,简直就是国家给你送钱的黄金时代啊!
但一个打击投机倒把和父债子还,就让更多人望而却步,176亿只借出去的40多个亿。
后面借出去的钱,国家都不要了…
不过他爹被判,这个政策又有条件的,得找个绝佳的机会。
夏日潮热,张振东在院子的凉席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
然后在院子里,三呼一吸,十分缓慢的做着各种运动。
像是太极拳,又像是某种动物伫立,十分安宁和平静。
只是没多久,他浑身大汗淋漓,却一直咬牙坚持。
这个身体太虚弱了,他需要每天锻炼家传的煅体式,来提升定力,耐力,体力,力量等等。
不然手腕没劲,手指虚浮不稳。
别说手术刀了,连针灸都怕抖动扎错。
他的手里还留着十来块钱,这可是他发家致富的本钱。
80年代的国企,特别是药厂处境很艰难,别看那么多员工,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内部堪忧,订单量与月缩减。
销售渠道一塌糊涂不说,员工的积极性也不高,要不是国家支撑着,早就破产了。
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西医的冲击,加上没有变通,导致各大医院,卫生院,诊所都被占据了份额。
“得弄药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