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陆之桓回来的时候,丹杏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那丫鬟手上血淋淋的样子,在丹杏脑子一直挥之不去,只是这么小一件事情,就受了这样子的惩罚,要是出了比这再严重一点儿的问题,那不死是不是也要落下来个残废?
这般想着,神色就一直有点儿低落,陆之桓的时候,绀青正在房里收拾,丹杏也只能去给他取下来身上的大氅。
以往这活计都是绀青做,绀青比丹杏高了些,丹杏又是第一次,看不清楚解得慢了些,陆之桓倒是没说话,丹杏倒是先说话了:“奴婢,奴婢笨手笨脚的,少爷莫要责罚。”
陆之桓看了一眼丹杏,这丫鬟一向做事都这样,不如绀青伶俐,怎么今日认错起来了,丹杏见陆之桓没出声,又问:“少爷什么时候体寒了,奴婢都不知道,会让小厨房多注意些的。”
“没有体寒。你是害怕被责罚么?”
丹杏没吭声。
“今日那丫鬟当着外客的面上菜都没有上好,责罚是该的。”
“可是,今日奴婢在花园里遇上那丫鬟了,手肿的跟馒头似的,不,跟花卷儿似得…”
陆之桓轻笑:“什么叫跟花卷似得?”
“说是用针扎的,肿又带着些血珠子。”丹杏说着又想起来,她真的是害怕,自己跟绀青不一样,绀青是这院子里跟着陆之桓一起长大的丫鬟,刘氏不会动她,自己是刘氏的一颗废棋子,放在这里是碍刘氏眼睛的,陆之桓脾气好,不责罚下人,现在院子里没有女主人,今日如果不是陆之桓吃了那口羊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那丫鬟一样,甚至更惨。
“你跟那丫鬟说话了?”
“没说什么,把我的帕子给她了包扎手了。”
陆之桓看着面前这丫鬟,心里叹了口气,这帕子怎能乱给别人,但是也没说,省的她又胡思乱想,岔了岔别的话:“天气凉了,你们几个人住的房里也生起炭火吧。”
丹杏一听,又高兴了,她也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冷,恨不得晚上在陆之桓书房打地铺,陆之桓看丹杏高兴,也笑了笑,这丫头高兴起来还真是简单。